第30章 計劃
賓士車停在了新港灣某處灘塗的大馬路上。因為下雨荒涼得有些可怕，風裹挾著一股腥臭味吹進車窗。
遠處，淩斯洛像雕像一樣站在雨中，有人給他撐著傘，身後還齊刷刷地站著七八個統一西服的保鏢，某個領導站在一旁說著什麼。這排場就像在收保護費，還是收金融街的保護費。
裴言扶額嘆了口氣，有些後悔過來。
阿姜拉開車門，裴言撐著傘下了車，隔著很遠的距離，淩斯洛朝他招手吼道：“阿言，別過來，這路你的皮鞋可不好使。”
這一片可以用荒廢形容，路沒有人修，連岩石都有。裴言沒再往前，停在了馬路邊。
淩斯洛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便走了過來。
裴言看著他那破洞牛仔褲，無奈道：“我覺得你不如不穿。”
那牛仔褲從大腿處一直破到了膝蓋以下。
淩斯洛薅了一下頭發：“我倒是想不穿，可害怕迷倒萬千少男少女……”
裴言趕緊打斷道：“現在怎麼說？”
淩斯洛朝遠處的一個村落指了下：“其他兩個村還好，這村裡就十戶老人，只要我們進村，他們就在村口以死相逼。”
“這事也是怪，前期做工作的時候，壓根沒這麼大的反應。”
合同在老人面前根本沒有用。
裴言問道：“跟他們家人聯系過沒有？”
一旁處理安置的領帶說道：“都聯系過了，他們都說做不了老人的主。”
新港灣專案也是一個紅政工程，按理前期工作早已經做好，而不是到了快開工的時候還出現這樣的事。
裴言想了一下：“零時變卦可能是背後有人推動。”
“我也是這麼想的，”淩斯洛往西邊指了一下，“那邊有個工廠，之前鬧著不肯搬，現在又沒鬧。”
“什麼工廠？”
“做管道的。”
“……”
裴言回到公司就差人開始查那家廠。雖不是他的工作，但這是萬茂和榮慶合作的第一個專案，開工日必須如期舉行。
短短三天，阿姜就將這個廠查得一清二楚。
裴言接過阿姜遞上來的資料看了一下：“這麼說這個廠的背後老闆是趙琢文？”
“這個廠的法人是趙太太小舅子情人的。也剛好是村裡的某個人，而這個人和他小舅子有一腿，反正就是關系很複雜。”阿姜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皺在了一起，想來關系是真的很複雜，估計他自個也理了半天。
裴言不想理清這個關系，說道：“那就是趙老闆在背後作祟了。”
這次新港灣專案，趙琢文確實沒分到這塊蛋糕，反而要撤掉自己一個工廠，顯然心裡不舒服。
“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阿姜扯了下喉嚨，“不過我找人盯了幾天這個廠，總會有車進出，跟蹤了一下，不太好描述。”
裴言挑眉。
阿姜心領神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