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好辦,”裴言很淡地笑了下,“我們可以讓他留下證據。”
那笑只是在嘴唇上勾出很淡薄的弧度,像夜裡無跡可尋的風,又薄又冷。
阿姜有些感嘆,那個天真的少年早已不在,也許可以獨當一面了。
但他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心疼。
可能當年老爺子也是這樣的感覺吧?
阿姜回過神問道:“裴總,您想怎麼做?”
裴言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阿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擔心道:“沈先生知道了,會生氣的。”
“他不會知道的。”
“……”
裴言想,他不會讓沈墨池擔心,更想自己能做點什麼。
或者,他是時候找趙老闆算賬了。
……
包房的燈光很暗,裴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中間的趙琢文。一排男女之中就他一個快半禿的頭。
從推門的那一刻,包房裡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裴言笑了笑:“趙老闆可真會挑地方。”
趙老闆沖他招了招手,笑道:“反正是喝酒,哪裡不是喝呀,這裡喝豈不是更好,小裴總你覺得呢?”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猥瑣,特別是那雙眼睛還上下打量。裴言一想到上次,胃裡莫名地往外翻。
他想吐。
裴言硬生生地嚥下反胃的沖動,擠出笑:“趙老闆好像也不止約了我一個人。”
趙琢文大笑道:“小裴總這是怕生?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他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抬頭示意其他人出了包房。
門關上,裴言挑了個離趙琢文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趙老闆平時生活這麼忙,還有心思打理那麼多廠,我可真是佩服。”
他抬起手看了一下腕錶,明天這個時候,正好是沈墨池回國的時間。
趙琢文笑道:“我記得小裴總第一次約我還是為榮慶投資的事,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呀,這榮慶在小裴總的帶領下起死回生啦,後生可畏呀。”
上次的事情他始終介懷。好看的男人很多,而榮慶的公子只有一個,想到這裡,趙琢文不加掩飾地露出了貪婪。
裴言主動送上門來,他怎麼會拒絕。
趙琢文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既然背後有人看上榮慶這塊蛋糕,為什麼最終沒有動手,而榮慶的投資金又是怎麼來的?
可整個滬市又有誰敢投榮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