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言道,
“眾位卿家請起!”
百官只是不起,司馬睿無奈,只得道,
“如今四海有難,天下兵亂,孤的確有責任清除蠻夷,還天下的大晉江山,但是,如今大晉的皇帝晉愍帝還在平陽,健在,孤若是冒然稱帝,恐怕於禮法不周!”
百官再勸司馬睿,司馬睿只是不從,少頃,殿外內侍大呼道,
“太尉劉琨使者,右司馬溫嶠上殿!”
溫嶠對司馬睿跪拜,禮畢,於袖口掏出奏章,誦道,
“天下兵亂,征戰不休,百姓遭屠,兵士離土,末將在北方征戰多年,與民同食,與兵同飲,深知民眾之所願,兵卒之所請,遂末將萬請大王進皇帝位,以領天下,掃平蠻夷,還我山河!太尉劉琨拜上!”
溫嶠的嗓音沉重,深厚,富有磁性,感染力非常強,其音繞樑,迴音猶耳,聽得堂下的祖逖淚流不止,司馬睿還未開言,殿外步卒又是喊道,
“鮮卑左賢王段匹磾使者,左長史榮邵上殿!”
眾人還不知道段匹磾和劉琨結拜之事,見段匹磾的使者榮邵前來,王敦怒喝道,
“此乃是我國建禮之時,蠻夷之使來幹什麼!”
榮邵掏出段匹磾與劉琨結拜檄文,道,
“右賢王和太尉劉琨已經結為異姓兄弟,發誓共扶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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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大喜,當即封段匹磾為幽州刺史,榮邵也來勸進司馬睿,司馬睿仍是不從,少頃,步卒又是喊到,
“西涼刺史張寔使者,左部參軍吳勾和南陽王司馬保使者段文上殿!”
吳勾和段文也俱是來勸司馬睿進皇帝位,王導跪拜道,
“陛下,加上今日前來的上進表,已經是足足一百八十章了,北至幽州,西達西涼,這足以證明,陛下的上進,是萬民之所歸,百官之所望,萬請陛下上進帝位,榮登大寶!”
百官又是叩首,道,
“萬請陛下上進帝位,榮登大寶!”
司馬睿左右為難,道,
“眾位卿家的意思,孤已經明瞭了,不是孤不肯,而是現在大晉有皇帝,而且還活著,就在平陽,孤又怎能棄之不顧,妄自稱帝?”
百官再勸,司馬睿執意不從,這才作罷。下殿之後,百官皆退,只見朝中仍有一人,跪在殿前,痛哭流涕,長跪不起,內侍急忙報之司馬睿,司馬睿慌忙又折回殿內,只見殿內跪拜不起的人,正是祖逖!
司馬睿拉起祖逖,祖逖也是不起,司馬睿道,
“士稚,你這是為何?”
祖逖淚流滿面,面色悲涼,道,
“大王,今日於殿上見到溫嶠,如同見到了末將的兄長劉越石,想來末將已經在江東呆了近三年了,手無寸功卻空食朝俸,而末將的兄長,卻在北方歷經磨難,每天都在於蠻夷搏命,末將每想到此事,便痛心疾首,飯不能食,夜不能寐,末將懇請大王,賜予末將一支兵馬,末將當跨過長江,北上討賊,長驅直入,恢復我大晉河山!”
司馬睿見祖逖如此悲切,自己的心也在隱隱作痛,但是司馬睿不是不想北伐,他也有自己的難處和無奈,驃騎大將軍王敦手裡捏著江東將近一半的兵馬,而且王敦隨著權勢的增大,野心也越來越大,他越來越擅權,越來越不受司馬睿的控制,司馬睿還要用廣州刺史陶侃,梁州刺史周訪,兗州刺史郗鑑,湘州刺史甘卓等人的力量來牽制王敦,哪還有力量組織北伐,但是祖逖說的話,言深意切,全為朝廷,為大晉著想,司馬睿又不能反駁,忌憚王敦的話,又不能對祖逖說出口,司馬睿也是左右為難。
司馬睿長嘆一聲,背過身去,一念之間,司馬睿想出一條折中的計謀,他拉起祖逖,道,
“現在江東的形勢還不穩定,我們的北方,跨過長江,便是石勒的勢力範圍,這些年,孤也有心北伐,但是不知道賊寇石勒這些年發展如何了,十年前,你兄弟越石,受東海王所重託,以區區兩千人佔據晉陽至今,這樣吧,孤封你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也賜你兩千兵士,三千布匹,鐵器,馬匹不等,士稚先行去江北為孤試探一下石勒的虛事吧。”
雖然兵馬不多,但是祖逖仍然拜謝而退,這一年,祖逖已經整整五十歲了。
未知祖逖的這一支兩千人的隊伍,究竟能夠掀起什麼樣的波瀾,各位看官稍慢,且聽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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