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顒心中一驚,扭頭看著畢桓,道,
“你的意思是……”
司馬顒還未說完,只見房陽出陣,衝司馬顒拱手作揖,道,
“大……大王……不如……如……遷……遷都……長安!”
眾人皆驚,畢桓道,
“長安地廣人豐,始於商鼎,乃是歷代帝王建都之地,況且河間王在此深耕多年,早已經是樹大根深,基礎雄厚,且有潼關天險,即可遠阻敵軍之鋒,又可拒守以待再起!遷都長安,乃是上佳之策!”
刁默卻是反駁道,
“上一次的遷都,乃是亂臣董卓挾持皇帝遷都長安,汝今番是想讓河間王效賊子之法,留罵名於青史嗎!”
畢桓看著刁默,道,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歷史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沒有亂臣賊子一說!”
二人爭執不下,司馬顒突然站了起來,道,
“畢桓此言甚善,想要留名青史,須有一番作為,如果自己是個失敗者,那麼再好的功績,也會被人篡寫,抹殺!諸位猶豫不定的話,何不看看現在落魄的成都王,書寫歷史的筆,攥在孤的手裡,孤想讓司馬穎留名青史,他便是忠誠,孤想讓司馬穎遺臭萬年,他便是便是佞臣!孤定下了,即可發密文與張方,遷都長安!”
話說張方在洛陽,收到了司馬顒的密信,即可下令,通知皇帝和所有文武大臣遷都長安,而張方自己,還在打另外一個注意,那就是前朝皇帝的墓陵!
張方帶著一千軍士,把魏朝皇帝的墓陵全部掘開,所有的金銀珠寶盡皆被搜刮走,第二日清晨,張方和兩萬兵士,帶著滿滿十幾車的珠寶和文武大臣準備西行,不料,皇帝司馬衷卻找不到了!
張方急令兵士四下尋找,最終在鹿苑的一顆老樹根下,發現了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司馬衷,此時的司馬衷極為悽慘,身上只有一條破氈布裹身,嘴唇凍得青紫,張方一把把皇帝從雪窩中揪了出來,皇帝的鼻子下還掛著兩條被風乾了的鼻涕,哭道,
“洛陽是宣帝建都之所,乃是祖宗基業,朕誓死不遷都!”
張方不屑道,
“皇帝受凍一夜,此番定是發了病,胡言亂語,不必理會!”
說罷,張方強行把皇帝拖上了車駕,臨走時,百官對洛陽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淚垂不已,導致儀仗大隊行駛緩慢,張方大怒,罵道,
“河間王遷都長安,都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你們這幫鳥人怎這麼不識好歹!郅輔,給你一千人,回去給老子一把火燒了洛陽!我看這幫鳥文人還看什麼!”
說罷,怒極的張方即將要把洛陽付之一炬,不料一人於陣中閃出,眾人視之,乃是盧志,只見盧志對張方作揖,然後恭敬說道,
“當年董卓無道,焚燬洛陽,其怨恨的聲音,百年之後還有餘存,河間王此番遷都,乃是為大晉安危著想,張將軍為何要炮製董卓這等惡性,豈不是置河間王於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地?”
盧志苦勸,張方才聽,就此作罷。
張方帶著皇帝和百官,一路賓士道長安,河間王司馬顒出城三十里相迎,司馬顒準備給皇帝行禮,被皇帝連忙制止,隨後,司馬顒將自己的府邸讓出來作為皇宮,百官也安置作罷,而洛陽,只剩了一個朝廷的空架子,只有上書僕射荀藩,司隸劉暾,和河南尹周馥三人在洛陽駐守,承製行事,張方遷都不久,皇帝改年號為永安,重立羊獻容為皇后,復立清河王司馬覃為皇太子,立洛陽為東宮,長安為西宮,兩宮俱為都城。
司馬越率軍到達洛陽,發現這裡只是一座廢城,張方挾持百官早已經逃到了長安,此時皇帝下詔,讓司馬顒和司馬越和解,封司馬越為太傅,讓司馬越入長安與太宰司馬顒共同輔政,傻子也能看出這是司馬顒的甕中捉鱉之計,司馬越拒絕奉詔,但是考慮到此去攻到關中關隘頻多,易守難攻,司馬穎便暫時同意和解,便把大軍駐紮在洛陽,以觀時變。
王浚本來就不想參合司馬顒和司馬越之間的事情,見二人和解,大喜,班師回了幽州,段疾陸眷此時已經將鄴城搶掠一空,時大旱,兵無糧,段疾陸眷便引兵也回了幽州,司馬越封弟弟司馬模為北中郎將,率領兩萬兵馬駐守鄴城,司馬略封為安南將軍,率領本部一萬兵馬,負責在山東募兵,
而此時中原連年征戰,無數華夏男兒命送沙場,山東自古以來是募兵大省,此時已經四室三空,家無男丁,司馬略高壓募兵,只要見著男人,無論老幼,一律充軍,導致山東民怨沸騰,甚為怨恨司馬略,惤jian一聲,音同兼)縣縣令劉根聚眾萬餘名山賊,在臨淄攻打司馬略,山賊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在這股山賊中,卻出現了一位將來把大晉逼入絕境,幾近亡國的人物,此人究竟是誰,有何過人之處,各位看官稍慢,且聽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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