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王勿驚!元海來也!”
司馬穎聽到劉淵的聲音,慌忙下了車駕,只見劉淵身著銀色戰甲,胯下騎著一匹赤紅良駒,手握兩柄玄鐵長刀,縱馬衝向羯朱,羯朱揮刀抵擋,二人交手只一合,羯朱人頭落地,劉淵身後,萬馬奔騰而出,羯朱追殺司馬穎的兩千騎兵,盡被劉淵斬殺!
司馬穎高興的熱淚盈眶!是發自心底的,死裡逃生的熱淚!
原來劉淵被放回匈奴之後,因為呼延翼準備得當,短短三天,便召集了三萬匈奴兵,劉淵欲救司馬穎,卻被劉宣阻攔,不料劉淵說道,
“我與司馬穎,交往了十幾年,雖然他在放我會故土的事情上,一直防備著我,但是其他方面待我如兄弟,漢人有云,以誠待人,以死相報,此乃大丈夫所為!”
於是劉淵親率三千騎兵星夜馳奔朝歌,正好救了司馬穎一命!
劉淵斬殺完敵兵,尋了司馬穎,正欲下拜,被司馬穎拉住,司馬穎的淚痕未乾,看著劉淵身後個個強壯的匈奴騎兵,道,
“元海,此番有你相助,孤定能東山在起!”
不料,劉淵猶豫片刻,低頭說道,
“大王,元海此番只能送大王到朝歌,不能送大王到洛陽。”
空氣彷彿陡然間凝固了起來,司馬穎的笑容和喜極而泣的淚痕和掛在臉上,劉淵知道司馬穎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司馬穎也明白了劉淵的話是什麼意思,司馬穎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拉著劉淵的手,沉默了許久,一句話了沒有說,然後掛著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的笑容,回到了車駕上。
石超王粹尋了幾匹胡馬,換了拉車駕的牛,然後把牛殺了,烤了些肉獻給皇帝和司馬穎,皇帝見到肉,心中百感交集,悲從心來,大哭。
司馬穎一行人過了朝歌,到了黃河渡口,此時,河間王司馬顒已經接到了司馬穎的密信,派張方列大船在渡口等候,皇帝司馬衷,自被東海王司馬越挾持北伐,歷經波折將近一年之後,終於重返洛陽,而已經勢盡的成都王司馬越,很快就被司馬顒表奏天子。
司馬顒上奏天子,“成都王自在儲君,政績虧損,四海失望,不可承重,應以其王還第”遂罷黜了司馬穎的皇太弟的身份,並且嚴禁司馬穎過問軍政,司馬穎就如同一條落魄的落水狗,被司馬顒按住痛打,司馬穎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成王敗寇”。
此時,在大晉眾多藩王之中,只剩下了河間王司馬顒手中擁有不斐的實力,但是有一個人,卻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慢慢積蓄勢力,成為了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這個人,就是兵敗蕩陰,逃回封底的東海王司馬越。
話說司馬越在東海,有一位故人來投,讓司馬越喜不勝禁,此人姓苟名曦xi一聲,音同希)字道將,河內人,身長九尺,威武雄壯,勇猛善戰,熟讀兵法,謀略勝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員良將!
苟曦最初跟隨晉武帝司馬炎手下大將石鑑一同征討鮮卑首領禿髮樹機能,屢立戰功,司馬越當時就十分看中苟曦,上奏朝廷,封苟曦為陽平郡太守,後來司馬囧執政的時候,因為司馬囧十分忌憚在軍中十分有威嚴的苟曦,便找個理由罷了苟曦的官,後來苟曦聽聞伯樂故主司馬越在東海招兵買馬,便前來投奔,司馬越大喜,為了拉攏苟曦,司馬越與苟曦結為異性兄弟。
不久,從北方逃亡而回的邵續,投奔了苟曦,成為了苟曦的參軍。
司馬越在東海,集結了一支萬餘人的兵馬,同時,司馬越的弟弟司馬模,還說服了范陽王司馬虓xiao一聲,音同消)的加入,司馬虓的父親司馬綏和司馬模的父親司馬泰是親兄弟,二人年紀相仿,少有友誼,司馬虓的加入,讓司馬越的實力陡增。<ao二聲,音同毛)非常害怕,當年司馬越兵敗逃到下邳,司馬虓怕司馬穎和司馬顒怪罪自己,沒有接納司馬越,而現在,莫不說司馬越在東海整合的四萬兵馬,關鍵是他的弟弟司馬略,還跟北方的王浚勾勾搭搭,這個王浚方才滅了司馬穎,勢力空前強大,而此時司馬穎已經勢盡,司馬楙又不可避免地倒向了司馬越,又給東海王司馬越的軍隊中,增添了兩萬兵馬。
在東海集合了六萬大軍的東海王司馬越,馬上以“囚皇帝,清君側,誅張方,救洛陽”為名,以苟曦為大將軍,盡起六萬大軍,殺奔洛陽而來!同時讓自己的弟弟司馬略聯合王浚圍攻河間王司馬顒!
坐鎮長安的司馬顒得知司馬越起大軍殺奔洛陽,大驚,慌忙召來謀士房陽,畢桓,刁默朱永前來商議,司馬顒的臉上非常焦急,不等幾人入堂作禮,司馬顒便問道,
“孤今早收到張方軍報,司馬越攜七萬大軍殺向洛陽,而張方只有兩萬兵,恐抵擋不住,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眾人盡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許久,朱永出陣,拱手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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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敵兵鋒銳,我軍不可勉強抵擋,況且這司馬越的哥哥司馬騰,還跟剛剛滅了司馬穎的王浚有勾結,恐怕這是來者不善啊!”
司馬顒兩條淡淡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憂愁道,
“難不成讓張方撤回來,那麼孤勞師遠征,辛苦一番才得到的洛陽,豈不是拱手就送給了司馬越!”
畢桓看著司馬顒,出陣道,
“大王,洛陽只是一座城市,皇帝才是最要緊的東西,有了皇帝,就有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資本,倒不如把皇帝和百官也搬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