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之前...
他面上帶有薄霜,笑起來也有些僵硬,但卻依舊溫和爽朗,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樣,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老奴,喘著寒氣慢慢道:“第一次寒毒爆發...當時是你救得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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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奴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望了楚升一陣,才緩緩點頭。
聰明人之間對話,遮遮掩掩反倒不美。
“既如此,又不知在下又當如何稱呼你?”
老奴依舊弓著腰身,臉上表情沒有太大變化,蒼老的目光在楚升身上停滯著,俄爾才道:“名姓都隨往事過去了,掌門何必又要深究什麼...只是,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既然掌門心中早有想法,為何一直按下不表?”
“我又豈會做那般蠢事...”楚升笑著搖頭,一邊忍不住的寒咳幾聲,忍耐不住的搓著手掌呵氣,可呵出來的也是寒氣,起不到什麼作用。
“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在這裡打機鋒,便有一說一吧。”
楚升沉吟片刻,旋即開口問道:“自我記事時起,你便在峰上了...但而今把話說開,想必你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既是如此,為何願意一直在我峰上為奴為僕?”
“因為...一些往事罷了。”老僕思緒似有些飄渺,目光透過楚升似乎看到遙遠的過去,好一會兒才又道:“不知掌門而今又當如何處置?老奴便先將話說在前頭,我習練的功夫,倒是並不適合化解寒毒。乃是事半功倍,還有大機率出些差池。”
“我知道...”楚升點了點頭,心中當然是錚亮,若不是這老傢伙在原主人第一次寒毒爆發的時候出手,結果一不小心導致內力衝撞,直接弄死了原主人,楚升也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
說起來,還要謝謝這老傢伙呢。
“這事...我也不依仗你。”楚升一邊苦苦忍耐,嘴唇微微有些發抖,上下牙床不由得相合打顫,但卻依舊壓抑住,徐徐道:“想來,你也不是為護佑我楚家而來的吧。”
老奴臉上便有莫名的笑容,只是輕輕搖頭。
這倒也是在楚升的意料之中,世間又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這老傢伙若是有心要護住他楚家,那自家老子也不可能下山走上一將,就直接將己身百八十斤都交代了。
“那便是...為這山峰而來...”
他此刻心若明鏡,已然是有所猜測,卻也並不說透,反倒講起價來,“你于山上居於多久歲月?”
“當有半百了吧...”
楚升默然,這就是說,眼前老傢伙在當初三山十三峰未立之時,恐怕就已經在落龍山脈之中了。
“彼時我孤身於茫茫落龍山脈當中,渴飲溪水,飢食野果,日月不知數,漸漸連言語交流能力也退化了。”老奴說著,反倒起了興致,他揮起那破舊袖袍一甩,房中卻有一把木椅憑空而動,被無形的內力拉扯著落在他身後,正正巧巧不偏一毫,不差一厘。
老奴便堂皇的坐在上面,目光始終頗感興趣的望著楚升沒有移開,一邊說道:“便有一日深秋,汝父在山間遇到了我這個野人。他這人,雖是莽撞性激,但卻也是個正氣十足的人,又憐憫我口不能言,年歲已高,便待我頗善,同我言便願讓我隨他歸峰而去。”
“彼時我未曾答應,但他反倒是鍥而不捨,每隔三兩日便必定為我帶來些吃食酒水,慢慢引導我重新撿起言語,褪下野性回覆人性。”
“但日月漸過,天氣漸寒,他卻每每面有擔憂之色。便也一日下定主意在酒水中下藥欲圖迷暈我,但我知曉他是擔憂我熬不過寒冬,於是也就乘勢而行,同意隨他返峰而居,直至而今。”
三言兩語說完,老奴又細細問道:“不知掌門以為如何?可是因我未曾救護楚老掌門而有所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