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沈祺不再執著將宋輕昭帶走。齊玉提著的心絃才稍稍放鬆。
由於時間緊急,宋輕昭只來得及給母妃寫來一封書信,準備讓人送至王府,避免自己不在京城母親會擔心。
寫之前,他是窩在齊玉給他們安排的馬車裡邊,上好狼毫墨筆在他手心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彙聚成一句彎七扭八的
母妃,我和齊大人有要事處理,離開一段時間,會盡快回來,您保重身體。
沈祺就在他邊上,手裡撚著前面丟給宋輕昭的玉佩把玩,餘光不經意一掃,頓時沒眼看的收回視線。
但這也就罷了。宋輕昭察覺他身形微動,頭也不抬就是喚他說:”還差什麼?需不需要與母妃說齊大人的計劃呀?”
一婦道人家,說了是聽得懂,還是能解決困境?
沈祺斜眼看宋輕昭,無奈抽走他的墨筆,語氣還算委婉地說:
“可以了,王妃近期與太後住一塊兒,姐妹貼己的話聊不完,沒時間搭理郡王的。”
男人流利的將信封封好,待宋輕昭反應過來間,他早已遞給車窗處候著許久的奴僕。
那人拿到後立馬跑去傳遞,像是生怕宋輕昭耽擱,到時拖延隊伍,害他們被責罵。
宋輕昭微闔的唇抿了抿,只能作罷。
這時,馬車緩緩行駛,隱約能感覺他們處於鬧市之中,吆喝的商販聲此起彼伏,偶有孩童追趕肆意笑聲回蕩。
宋輕昭忍不住將腦袋從車簾裡探出去,感受陽光散落眉眼的溫和,眼皮慢慢合上,沒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什麼,歪著腦袋眯眼看沈祺:
”你家小松鼠從那裡找來的那麼多人?看著都挺魁梧的。”
“還有,你是怎麼進我牢裡的?”
他記得他睡前,這個男人還靠著自己肩膀一臉柔弱。他們牢房雖然不是什麼銅牆鐵壁,但好歹也是司法暗牢,隔著的鋼鐵有他三四根手指粗了。
這可不是什麼人為力量可以弄斷的,難不成,他帶了踞刀?
宋輕昭仔細回想,都沒能想起對方身上有帶什麼異樣東西,於是眸光閃閃,他脫口而出:“你勾搭那個衙役了嗎唔…”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遭到男人指尖的襲擊,沈祺幾乎是戳著小惡霸的腦殼氣道:“我就不能是等著肖松書搭救?”
他起碼被關進來要一天了。
肖松書要是能離譜到沒察覺自己遇害,那也不合適做他下屬。
“還有,我自己也能帶你離開的。”男人悠悠說著,另一隻手指勾垂著玉佩,藉著溜進來的日光,泛著透亮耀眼的光澤。
宋輕昭也注意到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什麼,盯著玉佩遲疑說:“他不是玉佩嗎?”
沈祺不語。
只是指尖輕觸玉佩褐色掛帶,劃拉一圈,透亮的玉佩花紋竟是離奇流轉一陣,錯位紋路回歸之際,只聽一聲吧嗒。
沈祺將其一揚,袖口流轉間,就見一把鋒利無比的柔韌佩劍橫在宋輕昭面前。
劍峰向下,他們面前被閑置未用的水杯連著檀木小茶幾吱呀一聲,裂痕顯露,白玉杯子隨著馬車顛簸晃悠一圈,綻放出一片片碎花片兒來。
宋輕昭原地石化,小臉瞧著震驚非常。
沈祺怕嚇著他,適當將劍帶一拉,將其回複原樣。
接著將玉佩收納進袖袋裡,再準備說些因柔弱形象所以不得不帶這些護身的話語時,宋輕昭突然挪坐過來,難得主動碰他手:
“你給我玩玩?”
“…”
沈祺錯愕,不理解但還是將手攤開:“什麼給你玩玩?”
沈祺的指尖修長漂亮,根根分明,攤開後的掌心只有細微紋路,泛粉的顏色透露著他體態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