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輕昭也是草草看了一眼,隨即將他手一拿,指尖繞過他袖口往裡掏,嘀咕說:“給我玩玩那個。”
“…”
沈祺這一次不止沉默,唇角都跟著一抽。感受那家夥的指尖亂抓,他忍不住後退須臾,主動將玉佩從袖袋裡拿給他:
“我來。”
言簡意賅的倆個字,透露著他對宋輕昭說話不加主語的糟心。
他還以為,這家夥開竅了。
沈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面前那顆因為觸動開關,玉佩變成軟劍而感到驚訝得一晃一晃的腦袋。
沈祺默默轉過身。頗有點兒沒眼看的意味。
彼時,馬車駕駛位上。
肖松書與張富貴對視一眼,前者臉色訝異一瞬,但好在長期淡漠示人,很快就被掩蓋起來,而後者張富貴,一張乖憨的小臉紅暈蔓延…
很快連脖頸間都是透著粉色,他話兒都說不利索了:“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響?”
“…”
肖松書拉著韁繩,輕輕嗯了一聲。
“好像還有我家郡王的聲音。”
“…”
這次肖松書沒搭腔,張富貴卻是難啟齒停頓須臾,小臉複雜地擠出一句:“你家公子說他來,他,他該不會是要…”
少年說著就要往身後撩開簾子,被肖松書眼疾手快攔住,有力臂彎輕而易舉將他半個身子夾在腋下,他面無表情道:
“你這時候進去,是要給你家郡王助興?”
“…”
少年臉漲成豬肝色,憋半天說不出半句罵他下流的話兒。
肖松書一邊注意跟上前面齊玉馬車隊伍,一邊抽空瞧了一眼懷裡人,見他沒前幾次伶牙俐齒,忍不住起了逗他心思,
“你就當他們在裡面玩小孩玩物,那麼激動幹嘛。”
“被拱的不是你家白菜。”張富貴悶聲懟了一句,掙紮著起身坐好,瞧著模樣是憋屈的找不到宣洩口。
肖松書搖搖頭,覺得無奈又好笑,嗓音輕輕道:“你家郡王是白菜也好,是香餑餑也罷,反正現在他們感情正濃時,你別去打擾。”
張富貴沒說話。
只是小臉凝重。
肖松書一瞥,懶散說:“也別想著等事後找郡王聊聊,這男女之事,尚且膩歪,更何況這倆男子,皆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這一次,回應他的是胳膊刺痛感。張富貴耳根紅的能滴血,死死掐了一把肖松書,喉間悶悶溢位一句:“你不要說話了。”
“…”
肖松書輕輕一扯,就將少年手甩開,只是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就見他捂住耳朵,闔眸時撂下一句:
“我不愛聽你說話,你不要講了。”
霞光透過樹梢縫隙散落下來,將少年持續泛粉的臉頰鍍了一層漂亮顏色,緊閉微顫的睫毛就像是被人抓住逗狠的貓兒毛發,氣憤卻慫。
肖松書瞧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抹柔和,不自覺地唇角弧度上揚,搖搖頭。
如邊上少年所願,他沒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