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元玉婉有些猜到了,她臉上燒得慌,遲遲不去伸手接。
寶兒年紀小不懂這些個,只看那玉不便宜,便攛掇著元玉婉去接。
元玉婉被寶兒輕輕推了一把,她抬起眼,見男人嘴角還噙著溫潤的笑意。
她只覺心如擂鼓,手指緊緊攥著袖子。良久,元玉婉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將玉珏接了過來。
那小小一塊玉石揣在懷裡,燙得她心不在焉,晚上錢氏做了閔州的素面來,元玉婉也沒吃幾口便在那裡發呆。
錢氏見女兒出神,又夾了塊肉在元玉婉碗裡,催她多吃些。元玉婉這才回過神,她想對錢氏說些什麼,又怕是自己會錯了意思,因此只閉上嘴,專心吃飯去了。
她們這裡是和樂安寧,元家那邊就全然不是了。
自從元將林和元將彥回來,元家便再沒了好日子,元將林是個記吃不記打了,只蔫了幾天,前兒又出去尋歡作樂去了。
元將彥則是一直將自己關在書齋中,只顧著埋頭苦讀。
元家夫婦也是蒼老了不少,自然沒什麼逛燈會的興致。
那幾個庶出的女孩,見老爺夫人都不出去,自然也不敢出去。
只元玉寧一人,嚷嚷著要去,見自家不去,便坐著戚家看燈的馬車去了。
而戚家的馬車上,除了戚明朗和兩個妹妹,竟然還安然坐著一個柳輕呢。
見柳輕一口一個明朗哥哥,元玉寧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戚明朗的娘姜氏已經從自己母親嘴裡又扣去不少嫁妝,怎得能叫柳輕來招惹。
元玉寧生了氣,燈會自然也沒有心氣逛。放河燈時,偏偏柳輕還拉著戚明朗一起,她上去刺了幾句,反被柳輕罵了回來。
“玉寧妹妹這是怎麼了,講話這樣不忌口,想來是有其兄必有其妹的。你可要收收那個性子,萬一哪一天跟你兩個哥哥一樣,進了內行廠吃一頓殺威棍,可怎麼辦呢”。
一句話堵得元玉寧半晌說不出話來,只瞪著眼睛望著他兩個。
戚明朗也是個不作為的性子,只笨嘴拙舌來拉元玉寧,“我與柳家妹妹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你別吃心”。
他看起來倒是誠懇,卻三言兩語都說不到元玉寧心坎上,只叫她更惱了,於是冷哼了一聲,便拔腳回了家去。
回了元家,她自然是與李氏狠狠哭鬧了一番。
罵完了柳輕戚明朗,還不忘罵元將彥和元將林幾句,
“都怪大哥和三哥,惹出那樣難看的是非,叫我在戚家面前抬不起頭,如今柳輕也仗勢欺人騎在我頭上,戚二太太更是,一趟一趟來不是加嫁妝就是趁機拿捏我,真正是害慘了我”。
李氏聽了是一味心疼,摟著元玉寧罵人,先是罵柳家一心想把女兒嫁進來,戚五爺不行就嫁戚明風,戚明風廢了又去攀扯戚明朗。
又是罵戚家,只一味壓派元家,從她嘴口扣出去那麼多還不滿意,這樣故意惡心人。
最後又罵到自家兩個兒子身上,還不忘罵一罵元老爺不爭氣,仕途平平,無法給兒女掙下一個好前程來。
元玉寧還不嫌解氣,又去故意尋那幾個庶妹的麻煩,想趁機罵幾句出出氣,沒成想那幾人也都是性格厲害的,竟是沒叫元玉寧佔著什麼便宜,反而平白多了些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