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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
這夜裡元玉婉翻來覆去睡不安生,剛剛睡著了,就被福兒推醒了,
“姑娘,姑娘別睡了,快醒醒”。
元玉婉揉著惺忪的睡眼,只見福兒臉上遮掩不住的開心,不解道,“好姐姐,發生什麼事,你這樣高興”。
福兒指了指院子,“方才那大趙娘子來了,想是給姑娘說親的呢”。
她頓了頓,又收起了笑,“呀,別又是那戚六少爺吧”。
元玉婉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握緊了那玉珏。
洗漱穿衣時,寶兒進來了,福兒連忙上去問,“可聽見什麼了,是哪一家的”。
寶兒喝了口水,“只聽了一句,是戚家的”。
福兒立馬跺腳,只罵了句臭不要臉的,便要去拿掃帚趕人。
元玉婉拉了她一把,又問寶兒道,“是戚家的誰呢”。
寶兒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不是六少爺,是戚五爺,是晉國公向姑娘說親來了”。
元玉婉臉上頓時紅了一片,福兒和寶兒對視一眼,也都起鬨起來。
她只坐在床邊上,咬著唇扭頭臊得跟什麼一樣。福兒一疊聲的國公夫人,叫得元玉婉惱了,捂著臉不去看她兩個。
待她穿戴整齊,便由兩個丫頭簇擁著往正屋裡去了。
只見大趙娘子正與錢氏吃茶,錢氏看她,是又喜又憂,大趙娘子倒是親熱熱拉上她的手,滿臉的笑,說了好些個體面話,這才告辭了。
等她走後,錢氏立即上來,有些嗔怪道,“那晉國公託媒人來說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認識的他呢”。
元玉婉支支吾吾交代了個幹淨,錢氏聽完後,倒也沒說什麼,只撫著元玉婉的肩膀,良久才說道,
“那國公府自然是頂頂尊貴的所在,可是我怕咱們是小門戶,家中又拿不出什麼嫁妝來,若那戚五爺對你有情意,便是什麼都好說,可我只怕那國公府擔子太重,又兼著和旁邊裡戚府的關系,你過去了難免辛苦的。你與娘說說,那國公爺對你,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你可清楚嗎”。
元玉婉想了想,便不說話了,她也不明白的,戚肅言城府深,喜怒不形於色,她於他而言,究竟算什麼,元玉婉自己也說不清。
錢氏見女兒沉默,嘆了口氣,又問道,“罷了,娘不問你這個,只問你,你自己心裡對他,可喜歡嗎”。
元玉婉聽了,先是立即搖頭,複又安靜下去,片刻後,又輕輕點點頭。
她對他,同樣是說不清,感激有,崇敬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有沒有,元玉婉不知道,只知道戚肅言來提親時,她心裡是高興的。
錢氏鬆了口氣,只說女兒喜歡就好,旁的也就不重要了。
下午時,劉媽媽就來了,錢氏見了劉媽媽,先是呀一聲,她想起那是那一日她去元家認親時,與她一唱一和的媽媽,複想起當初救自己的那個人,自然也是都明白了。
於是心裡石頭落了地,戚五爺肯這樣幫她們,想來對女兒,定是會很好的。
劉媽媽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外頭停著馬車,這是來請她們搬家的。
她說不到一天,這晉國公要娶親的事情便會傳揚出去,滿京城裡都知道了,到時候錢氏她們住著的小院子若是被人盯上了,反而不妥。
索性另外找了一處宅子,叫錢氏和元玉婉安安生生住著,到時候也方便迎親。
新的這一處宅子就在晉國公府的後巷子裡,連著西南的角門,離街面也近。
那是個三進的院子,劉媽媽帶著錢氏元玉婉和福兒寶兒進門後,就見院裡已經立著十來個丫鬟婆子,見了她們來,都恭恭敬敬問好。
錢氏有些無措,她原本不習慣這麼些人來伺候的,劉媽媽也沒說什麼,只說既然如此,那請錢氏選了幾個有眼緣的留下,其餘的都還各自回國公府去。
劉媽媽將留下的那幾人的身契遞給了錢氏,又笑道,“您放心,這些人都是我在府裡時親自教出來的,都是忠心可用的。還另有幾個護院,當值在我們府裡的角門,也就是您這院子的對面,平日裡可安心住著,什麼事有他們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