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烏的視線一轉,看到了紀雨,眼神稍微停頓了兩秒,就收了回去,隊伍繼續往前。
她後面,有六個人,同樣是兩人一排,他們一手端著瓷盆,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帶葉的樹枝,衣服跟國師類似而不相同,頭上包著紗巾。
手裡的樹枝黝黑光亮,上面的葉子翠綠欲滴,沾水之後更加鮮活,在燈光下,顯得非常詭異。
他們經過的時候,用樹枝沾水,然後灑向周圍的人,被灑到的本地居民都會一臉開心,然後一拳放在肩膀,低頭行禮。
宋疏亭站在紀雨右面,李薔站在紀雨左面,三人站位很靠前,水滴從樹枝上脫落,直接甩在了他們身上,他們都被灑上了。
然後,紀雨發現,這個水沒有顏色,但卻有味道,是一種花香,像是玫瑰的香氣。
她揪著前胸的衣服撣了撣,上面還是留下了一片痕跡。
走到前面的國師花烏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回了頭。
紀雨並不知道,卻被一直看著她的宋疏亭看到了,他看向紀雨胸前的水跡,開啟手環。
李薔也被灑到了,不過都在手上,不多,一甩就沒了。
她聞了聞手上的味道,眼睛微眯:“只是一點,就能留香這麼久。”
紀雨聞言挑眉:“如果可以量産就好了~”。
接著,她們的視線又被後面的人吸引了。
隊伍很長,後面還有一些穿著奇裝異服在跳舞的人。
他們可能在盡力詮釋一些什麼東西,但藝術這個東西,如果藝家不解釋,它就有很多種意思。
正如一萬個人眼中有一萬個哈姆雷特一樣,每個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
宋疏亭在看手環,紀雨和李薔抱胸,看著奇怪的人跳奇怪的舞,像跳大神的,衣服上都是羽毛。
每跳一步,就有一片羽毛落下。
有一個人跳著跳著把鞋都丟了,踩到羽毛後縮著腳指頭,看起來非常尷尬,但他還是非常有敬業精神的在跳。
紀雨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他看到了,笑出強大,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然而幾秒後,他快要跳離這裡的時候,踩到了一顆玻璃珠,跌倒時,雙手亂抓,感覺自己抓到了東西。
吧唧——
他跌倒在地,後面的人被他拽倒,兩人倒在一處——親在了一起。
兩人:“……”。
然後,人群裡響起了掌聲,都是本地居民,他們笑的很喜慶。
前面的隊伍已經走遠了,只剩下他們,旁邊的人也放心的高聲說話。
正在幾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旁邊上來幾個大漢,看起來應該是apha,肌肉壯碩,虎背熊腰,手裡拿著紅綢緞,將兩人的手綁在一起,還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紀雨&李薔&宋疏亭:“……”,倒也不必如此吧。
兩人直接被抬起來,那些當地居民都在笑著喊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被抬起的瞬間,那兩人的面具被摘下,紀雨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剛剛那個被拽倒的,好像是——陳,陳幼毛?
不會吧——
紀雨用手肘戳了一下李薔,昂頭示意:“欸~薔,你有沒有覺得,她跟一個人好像啊!”
李薔站的筆直,目光卻很微妙:“我也覺得……”。
宋疏亭剛查了點東西,聽到她們的話後,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那好像就是陳幼毛”。
然後,三人聽到旁邊有人說:
“你怎麼這都不知道,這是花臨國的傳統,在花臨節期間,接了吻的本地居民,會收到所有人的祝福,被抬著送到婚辦處!”
“什麼?”,三人相視一眼。
那兩人被抬走,逐漸要看不到了,他們急忙追上去,走在他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