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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宮中的樂師編出來的舞曲確實要比宮外的好, 只是不得趣。
司鴻蔓聽得歡喜,但也架不住一連聽上兩個時辰,模模糊糊的犯起了困, 朦朧之間只覺臺上的樂師似乎長得十分清貴, 她思緒偏了偏, 最後沒撐住,歪在太師椅上睡著了。
皇上進來時, 便看到了抱著薄被睡著一團的人兒, 他抬手止住了正要起調的太監,環視了一圈, 坐到了皇後的另一側。
皇後端著茶盞的動作頓了頓,視線從白衣樂師的身上移開了一瞬,很快又放了回去, 聲音輕緩:“皇上怎麼想起到臣妾這兒來了?”
語氣中並無戲謔, 只是單純的疑問,排斥之意溢於言表。
皇上眉頭瞬間凝起, 臉色隱約露出幾絲不快,還不待開口, 就聽皇後又道:“皇上若要斥責, 還請小聲些,勿要擾人清夢。”
“……皇後!”
臺上的樂師氣息亂了一瞬,撥錯了兩根弦,臺下,司鴻蔓動了下,皺了皺眉, 重新換了個姿勢, 又睡了過去。
皇上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人兒, 到底壓低了些聲音,只是臉色仍差得可以,惱怒道:“這宮中,朕哪裡不能去?”
他在皇位上坐了這麼多年,早就不似剛登基時會被人輕易挑動情緒,朝臣慣會揣測他的喜怒,他也跟著把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寫在了臉上。
只是,每每到了皇後這兒,卻像是被一眼窺到了最深的地方,藏不住任何東西,他與皇後少年夫妻,攜手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他不是沒期待過白首偕老,結果卻走到了如今這般境地。
他實在不能理解皇後為何如此固執,當年之事,並非他的錯,他卻仍然先低了頭,卻沒能緩和哪怕半點與皇後之間的關系。
皇後抬手慢慢撫過袖口繁複的繡紋,視線一直落在臺上,彷彿沒聽到皇上剛才的那句話,神色悠然的聽著曲,甚至還能分出幾分閑心,替睡得天昏地黑的司鴻蔓拉一拉薄被,而另一邊的皇上,沒分到半個眼神。
這場面,福順早就見怪不怪了,每次皇上過來都會上演這麼一出,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敢冒死勸一勸,現在各個都噤了聲,因為勸也無用。
娘娘那邊,孃家帶進宮的奴婢,因為多勸了兩回,便被賞了板子發派到了浣衣局。
若是娘娘能放下心結,同皇上說句軟話,也不會僵持了這麼些年。
福順悄無聲息的看了眼郡主,皇上便是聽說郡主在鳳儀宮才過來的,想來以為有郡主在,皇後斷不會如此不留情面,誰能想到郡主居然睡著了,實在可惜。
他心道,不如同郡主說一說?
這念頭只閃了這麼一下,就被他立刻拋到腦後了,帝後不和也只是私下,至少表面上相敬如賓,雖沒了情誼,但皇後仍握著六宮中饋,執掌鳳印,後宮妃嬪無人能從上越過。
一曲終了,司鴻蔓慢慢轉醒,下意識的鼓了鼓掌,就聽旁邊傳來一聲笑。
她一頓,伸手摸了摸臉側,果然有被太師椅壓出來的紅痕,面露尷尬,紅著耳根道:“……娘娘,明玉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司鴻蔓說著打了個結吧,臉上的表情忽然一滯,旋即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方才來過?”
她一面不敢相信,一面又覺得自己沒聞錯,確實是龍涎香的味道,雖說不重,只一絲若有若無,但鳳儀宮是從不用的。
皇後瞧著她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禁莞爾,反問道:“怎麼,皇上來過又如何?”
司鴻蔓呆了一呆,那她豈不是當著皇上的面呼呼大睡,失儀之事可大可小,全看對方心情如何,她下意識就覺得皇上的心情應該不怎麼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確信。
她揪了下手裡的帕子,小聲道:“皇上會不會怪罪……”
皇後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無事,明玉且放寬了心,皇上要是怪罪,你便說是奉旨睡覺。”
司鴻蔓瞪大了眼睛:“奉,奉……旨……?!”
“奉本宮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