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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司鴻蔓和折枝還有驚鵲把畫卷全翻了一遍, 她磕了一下午的瓜子仁,聽著兩個丫鬟講皇城裡頭的八卦。
在大戶人家做家僕的,有各自的渠道能打聽內宅裡頭的訊息, 比她爹還要靈通, 比如有的公子十二歲就被長輩在房中塞人了, 有的好男風,身邊小廝一個賽一個的水靈……
她津津樂道聽了好幾日, 然後把畫像全塞進了箱子裡, 拍拍手,當無事發生。
司鴻長印也不是要閨女立刻就挑個人出來, 見閨女有在看畫卷,欣慰的摸了摸鬍子,也不催, 只等閨女看中了來和他說, 殊不知那些畫卷都被用當樂子解悶了。
不過,就算司鴻長印知道了, 也暫且沒空管。
因為,五月, 皇城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雲間寺裡的僧人犯了事, 私囚男童,虐打□□,佛門淨地,罪加一等,被判了個秋後問斬,連帶著太子受累, 因為修繕寺廟一事一直由太子負責, 聽聞被皇上訓斥監察不利, 禁足半個月,以示反省。
緊跟著便是何家的一門旁支姻親,被查出了侵佔民田、勒索官員之事,之後又牽扯出何家幹涉選官,抗旨不準,意圖結黨……
皇上震怒,下令徹查,嚴刑拷打之下,那何家的旁支爆出了一份行賄的名單,所涉人員之廣令人咋舌,一時朝中人人自危。
何家是世家之中最鼎盛的一個,不同於之前風光無兩的謝家,靠著幾人的功績撐起一個家族,何家從不缺人才,家族中的子弟涉足大周各行各業,且皆是根基深厚。
皇上想要整治何家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遲遲未下手,一是顧慮頗多,二是難以抓住把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世家深諳此理,因此想要撬開一角,難上加難。
何家的老爺子是先帝臨終前所託的顧命大臣,年事已高,雖說幾年前已辭了官,但門生故吏遍佈朝黨,想要全數拔盡幾乎不可能。
故而,皇上此次並沒有動何家所有人,而是分而治之,一半予以安撫,一半革職抄家,恩威並施,雨露雷霆,皆是皇恩。
但如此一來,何家的氣數終究是去了大半,根基被毀,傷筋動骨,這皇城第一世族的名號再也擔不起了,猶如力竭的龐然大物,被斬斷了腿,傷雖不至要害,卻只能趴伏在地上喘氣,看著依舊壯大,內裡已然腐壞。
不過,何家現任的家主,何清池的父親依舊在朝中為官,雖被皇上敲打斥責,卻並未受到太深的牽連,故此何家在外的旁支仍抱著翻身的期望。
鳳儀宮,皇後坐在妝臺前,朝銅鏡看去。
身後,兩個宮女小心翼翼的挽著發,比著珠翠,待皇後點頭後再一一簪上。
一旁候著的嬤嬤道:“娘娘,何貴妃昨日下午在勤政殿外跪足了三個時辰,直至暈過去也沒能見到皇上,醒來後又哭了一宿,怕是早哭腫了臉,不能見人了。”
皇後眉梢微微動了下,漫不經心的道:“哦,她兄長已經判了?”
嬤嬤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盤子花,放在皇後手邊,點頭應道:“判了,皇上昨晚下的旨,判了個抄家流放。”
皇後嗤笑了一聲,戴著護甲的指尖懶懶散散的撫過盤中的海棠,神態慵懶的挑了一朵出來,“這才到哪裡,如此便沉不住氣了,以後再來幾回可怎麼是好。”
嬤嬤讓人把盤子撤了下去,把那朵被挑出來的海棠仔細的戴在皇後鬢邊,也跟著笑了兩聲,說道:“娘娘說的是。”
簪了花,整個妝面也就完成了,伺候的宮女見娘娘沒有其他吩咐,紛紛垂著頭退下,去到外間候著。
嬤嬤道:“太子想要同何家結親的心思恐怕得往起收一收了,該是不成的。”
皇後不置可否,沒有接這個話,她看著銅鏡裡的人,眼尾處的細紋已經能照見了,早已不似舊時,她眉心動了動,問道:“你說,皇上這回是從誰手中得到的證據?”
嬤嬤微微詫異了下,道:“老奴聽說,是那何家的旁支架不住拷問,全招了。”
皇後透過銅鏡瞥了眼對方,眼裡明晃晃的寫著本宮不信,“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拿到,皇上又怎麼會拖到現在,早在動謝家之前就先動何家了。”
“多壽則辱,何重言風光一生,沒想到快要入土了,何家遇上這樣的事,也不知能不能撐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