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家摘朵花,怎麼了?怎麼了!”
他語氣裡三分玩笑,七分肅穆,卻聽得楚香蘭心裡滋味莫名。
“你有多大把握?”她認真道。
秦沚從水中伸出手臂,在空氣中比劃了一個圈,他心知楚香蘭看不懂,於是說道:“零。”
楚香蘭秀眉皺起,講道:“那你不許去。”
秦沚笑笑,懶洋洋地直起身子,也起身用一旁木架上的布巾擦乾身子,換上了衣服。
“這事兒咱們做的越多,把握就越大,你根在他那裡捏著,我不放心,也不舒服。”
“東君是我們的機會,我得抓住。”秦沚走到楚香蘭身邊,看著她背後的細雨,心頭思慮著什麼,隨後又回頭取出那張榮滬的畫,仔細地觀看。
天色昏暗,房內殘燭燃盡,但此時不是夜晚,看得清東西。
他看了很久,看得眉頭皺起。
“羅生堂下,秋蘭長生。”秦沚緩緩念道,看著榮滬的潦草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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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株花,人首花身。
再往後,又畫成了花首人身。
花沒有根,人沒有腳。
花身下人腳,人身下花根。
所以這圖上畫出來很奇怪的人和花,它們互相換了身子,但沒有換頭和腳。
秦沚把畫收了起來,塞進了楚香蘭包袱裡的衣襪間,又回頭看著她問道:“你在蜃樓只剩下根了?”
楚香蘭想了想點點頭柔聲道:“只剩根了,花朵和花身被分開,後來不知為何凋零枯死,根裡是我存活的源頭,我的精神就是在根中孕育,如今能夠一直留在楚香蘭體內,一來和她身體有關係,二來和莊周的那片楓葉有關係。”
秦沚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楚香蘭的眉心,說道:“楚香蘭身體裡的草木精氣可能就和你被剝離的那部分有關。”
“她母親本是羅生堂的護法,應該當初參與過這件事,後來發現一些不得了的‘秘密’,於是帶著一些研究出來的‘成果’逃走了,具體原因我不清楚,明日去問問東君或許就有答案了。”
說道這裡,秦沚又出了房門喚來小二為他們取了燭火,房間重新被燭火照亮,似乎有了暖意,秦沚坐到木桌旁,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腦子裡拼接著一幕一幕的可能性。
“有這個可能,這具身體確實與從前的那些不大一樣,她可以長時間容納我的精神,並且記憶和我融合了,我有時候自己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山裡的那株花還是楚香蘭。”楚香蘭坐回床上,不確定地說道。
秦沚的那些話給了她很大啟發。
“陰陽家的秘密榮滬不可能知曉,看似怪誕的塗鴉,是他自己的猜測,但細細想來不無道理。”
“羅生堂下,秋蘭長生。”
“所謂長生,就是永存於世間,活著。”
“莊周,老聃那樣的人,不生不死,既然無法留在人間,便不能算長生。”秦沚叨叨唸念,眼裡神色莫名。
“蜃樓上的那位,恐怕不是想要去蓬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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