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的上書令曹爽不高興,鍾毓便被貶為侍中,離開京城,拜魏郡太守。鍾毓前腳剛走,後腳鍾會便被朝廷任命為秘書郎,起家為官。
因為受到司馬家的賞識,鍾會逐漸成為司馬家的重要幕僚。五年後,職位為任中書侍郎。
曹魏正元元年公元254年),曹髦即位,賜予鍾會關內侯的爵位。當時權臣大將軍司馬師詢問鍾會如何評價曹髦,鍾會對司馬師道:“才同陳思(曹植),武類太祖(曹操)。”
這一時期,鍾毓回到京師先後任職御史中丞、侍中、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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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芳被廢,曹髦即位的這一時期,司馬師和司馬昭兄弟掌握魏國絕對權威,這樣的情況令許多魏國忠臣不滿,因此淮南地區爆發叛亂,即毋丘儉和文欽的叛亂。
司馬師見況,調兵遣將,立即用行動對付毋丘儉和文欽。
鍾毓、鍾會兄弟參與了此事。
朝廷命令鍾毓持節到揚州、豫州宣慰聖意,告誡教化百姓。鍾會留於大將軍司馬師身邊,謀劃如何平叛。當時司馬師新割目瘤,身體欠佳。身邊大多數人認為讓太尉司馬孚前去平叛即可。只有鍾會等少數人曉以利害,勸司馬師親自對付叛軍。司馬師聽從鍾會建議,東征毋丘儉。鍾會隨軍主管機密事宜。
於是在對付毋丘儉和文欽的叛亂前夕。
鍾宅。
鍾毓在離開洛陽去往揚州任職的前一日,與其弟鍾會對坐一席,做分別前的最後交談。
鍾毓道:“士季,你還記得以前你我兄弟被人戲謔之事嗎?”
一聽兄長這麼問,鍾會大笑不止,緩和一些後,道:“當然,你我兄弟二人在外人眼裡皆機敏過人,從不吃虧。而有一次,京城來了一個擅長戲謔的女子,你我聽說後,決定一起去會會她,看看她有多厲害。於是一日,你我穿上華美的衣裳,乘車至西門,便遇見了那個女子。車剛停下,女子便朝你我指著笑道:‘車中央,為何那麼高?’
當時你並未察覺異樣,於是我提醒你,你我已經被她戲嘲了。你問我原因,我道:‘中央高,即兩頭低’,‘低’諧音‘羝’,羝即公羊,在加上你我兄弟多髯,因此被她戲嘲為‘兩頭公羊’。”
鍾毓也樂了,道:“是啊,這件事令我記憶深刻,這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縱使你我在外人眼裡如此聰明,也有人在不經意間玩弄你我,甚至就如一女子。”
笑容漸淡,鍾會道:“兄長,說也說了,笑也笑了,還是說說正事。明日你即奉命前往揚州,揚州離吳國不遠,那裡數十年一直戰事繁多,難以安寧,你到那裡要多注意保護自己,祝你順利。”
鍾毓道:“士季,你說得這些話,我都會記得。明日天亮我便出發,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是何時了。依你看,朝廷需要多嘗時間,才能平定毋丘儉與文欽之叛亂。”
鍾會思索片刻,道:“依我看,必一擊致勝。”
鍾毓驚訝,端坐看著他,道:“你這麼有把握?”
鍾會道:“關於如何擊敗毋丘儉與文欽,我與大將軍討論過多次。淮南軍雖然驍勇善戰,但精銳不過六萬,只能逞一時威風。當士氣受挫,孤軍作戰,缺乏外援,便無法與全國之軍抗衡。且淮南軍家屬多在地方,思鄉心切,當戰事不利,軍士便不再想為毋丘儉、文欽二人效力。大將軍讓你負責安慰揚州、豫州的地方軍民,我則隨軍出征,這便是從人心與軍事兩面對付叛軍。叛軍與朝廷,力量相差懸殊,所以必然一擊致勝。”
鍾毓聽後點了點頭,讚道:“士季分析得很有道理,今日以茶代酒,我敬你。”於是鍾毓敬鍾會。
飲後,鍾毓放下茶具,道:“等朝廷平定了叛軍,我看你還是娶妻生子吧,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是一個人。”
鍾會笑道:“我喜歡的女人,他的家族看不上我。喜歡我的家族,他家的女人我看不上。”鍾會看著遠處,接著道:“誰讓我的身份這般特殊,父親是功勳,而我是妾出少子,且少年喪父,這怎能與你這位嫡長子相比呢。”
鍾毓趕緊道:“你想多了。家族興旺,功名成就,這些都是不容易的事。就像你我兄弟,我的智謀不如你,但我育有數子。你的智謀遠高於我,至今卻單身。每個人皆有長處與短處,所以你婚娶之事,暫時遇到了點困難。”
鍾會飲了茶,道:“兄長說得很有道理。剛才兄長說育有數子。我倒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鍾毓道:“請說?”
鍾會道:“如果兄長可憐我,等淮南戰事勝利結束,不妨出繼我二子,這樣我便有後代了。至於婚娶,這事太難,我只能延後考慮。”
鍾毓仔細一想,考慮到延續鍾氏家族,於是道:“那好,等平定了毋丘儉與文欽,回來後我就把二子鍾邕、三子鍾毅出繼於你,然後婚娶之事,你自己把握。這樣滿意了吧。”
鍾會起身,拜道:“謝兄長。”
鍾毓起身將他扶起,道:“士季啊,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之前我母親孫氏)被趕出家門,如今我又出繼二子,我覺得你與你母親的智慧遠超常人,所以只能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