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翦和馬植在長安城外擦身而過,等他知道這個中的詳情再想做些應變已是晚了。
進奏院的頭一份差事就是棘手異常,朝廷如此安排打的什麼主意並不難解,但這是陽謀。
一個不知名的宗室女算不得什麼,但是臉面,誰都想要,越是高位者越是在意。
送去武寧禮佛?呵呵,天下人現在恐怕少有不知武寧禁佛的,所以這佛又要如何去禮拜?
如今只能疾書回報此事了,希望能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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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赤心對韋證許諾會解決兗州之威脅,他的做法很是直接乾脆,以兗海鎮都兵馬使的名義造訪了兗州。
“我欲出兵淮南,還請二位同往”?朱邪赤心很是客氣的對著李見和何全肇直敘來意,何家二郎在兗州當著太上皇,這事知道的人不少,甚至許多人都在猜測,或許朝廷招撫兗州的叛逆就是因為這位何二郎,畢竟這對魏博的當家人可是個不能忽視的威脅,誰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派上用處。
李見盯著何全肇,見其只是垂首無賴的把玩著茶盞,一副無意搭話的模樣,也只好撿起了刺史的身份回覆到:“將軍,未得朝廷之命,怎能輕易起兵?這個~,兗州不能應許了”,
“我如出兵淮南,二位可是要於此奪了兗海”?朱邪赤心略一頓,放低了聲音復又問到。
這次未等李見辯解,何全肇主動開了口:“呵呵,是有如何”?
“哈哈,郎君說笑了,久聞郎君才智過人,怎會如此不智?如是早時還好,如今~,郎君如是去奪兗海,那麼武寧和平盧必會趁機來討”。
“我之前見過了陳度之,今時的那位徐王可是野心勃勃的,他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還有平盧的高千里,那位~,算是今世之豪傑,如今其在平盧與王晏實爭鬥不休,自也不會錯過這建功立威的機會,最重要的,朝廷可以容一個兗州李使君,或是何使君,但絕不會容忍朱泚1兄弟舊事重生。所以,郎君如是要取兗海,那請便吧”。朱邪赤心笑著說到,而何全肇終於挺直了身子嚴肅了起來。這卻是他早時未想的,他原只想有機會便奪了兗海壯大自身來同魏博的大兄對抗,可卻是忽略了一旦這般做了,朝廷可還會退讓?
“將軍~,既已有所算計,又為何要讓兗州出兵呢“?何全肇傾了身子向前,略帶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位一眼便可分辨的胡兒,他自己因相貌類胡早時沒少受到冷落嘲諷,而朱邪赤心可是早就憑藉軍功打出了聲名的宿將了,這讓何全肇既是羨慕,也不免生了些敬佩。
“哈哈,因為我也怕啊,說到底,這人心,才是最難算計的”?朱邪赤心挑了挑眉,戲謔的笑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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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達走進了彭城,和想象的不同,年關將近的彭城甚是熱鬧,似乎今年的數次戰亂並未讓這座古城慼慼然的黯淡下去。
城裡不少光頭和尚交頭接耳神色凝重的說著什麼,一些個落了單的便被人熱情的圍了起來討教,自禁佛後彭城百姓的信仰無處安放,如今總算是重得了機會。
徐王府,匾額甚是粗陋,字倒還算不錯,不過木工做的實在不怎麼樣,想來該是倉促為之,韓達撇了撇嘴,心下好生嘲笑了一番才遞上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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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陳權?韓達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端詳著,並未在乎自己的失禮,而陳權也是不以為意,人長了一張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嘛,更何況他這個徐王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去問罪淮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