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遠得去,說什麼他都要跟著去,她打他氣她,也要去。
有這麼的姐姐在她身邊,他不放心。
當天安媛存的什麼心思,厲遠一目瞭然。雖然不知道她跟安姒怎麼說的,可是他身邊這個傻丫頭顯然已經深信不疑。
厲遠生在一個顯赫的家族裡,有這世上90人沒有的財富,也見過90沒見過的險惡人性。
他從小見過的惡比今夜天上的繁星還多。
看過了就習慣了,習慣了就會麻木,麻木之後一切在他眼裡會變得透明清晰,往往一眼就能被他看穿。
越看穿,越覺得沒意思。
慢慢地他的生活和日子也活成了這漫天的繁星,看似璀璨,可離開太陽的折射,卻黯淡無色。
直到遇到了安姒,厲遠突然感到好像活著也很有意思。
她明明活得那麼苦,那張寡淡無奇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卻有著無數美人都沒有的光。
她在努力地辛苦地活著,在她無邊黑暗的生活中挖掘著如大海一針般細碎的希望。
他很想跟著她一起去看看,讓她這麼堅韌執著的光到底是什麼。
安姒又急又無奈,又羞又氣。
趕不走厲遠,怎麼辦。
早知道今天找個藉口,跟安媛說不來了就好了。
她低估了厲遠的厚臉皮。
她人生中24年,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你們一起來的?”一道冷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安媛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拿著一大包奶茶,正冷冷地站在他們後面。
安姒嚇了一跳,瞪了厲遠一眼,都怪顧著和他說話,連安媛在這裡買奶茶都沒看見。
“姐,是因為我腿不舒服,路上碰到他,正好打車順了路。”安姒急忙解釋。
安媛沒說話,看向厲遠的眼神有些奇怪。
厲遠雙手插進兜裡,穩穩接住安媛的目光,嗤了一聲,又看回安姒。
他拖著腔調,語氣痞壞囂張:“我特意送她來的。”
安姒拿眼瞪他。
厲遠眼裡的笑意更深:“她怕你誤會,騙你的。”
安媛唇角僵了僵,半晌擠出一個笑:“我能誤會什麼,你們能在一起,是好事。”
安姒跟厲遠都沒來過安媛的舞蹈室。
安媛帶路,安姒特意跟她並行,厲遠倒沒再搗亂,安穩地跟在後面,保持著距離。
終於有能跟安媛說話的機會,安姒忙跟她說:“其實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沒有在一起。”
安媛仍舊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姒只好把這段時間來跟厲遠之間發生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
“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是確實每一次都是巧合,真的就是這麼巧。”安姒認真地道。
捋了一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後,安姒是真的發現很巧。
她接的學校委託的第一個大專案對接人是他,她在曲街拖著傅青書無助的時候碰到的人是他,她隨隨便便要去一個地方好像轉身就能遇到他。
唯一不巧的事好像就是她姐喜歡的人是他。
安媛全程聽完,唇角翹了翹,挑了挑眉,語氣冰冷淡漠:“姒姒,你喜歡他的話就喜歡他吧。這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你更沒有必要在我面前展示一遍你們之間多麼有緣分。”
“巧合?”安媛冷笑一聲。
“你想跟我說的是,千裡姻緣一線牽的那種巧合嗎?”
安姒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安媛現在對她已經形成陳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