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闖並未親他,只是貼得極近,像是在用呼吸替代嘴唇,慢慢一點點撫觸過他的肌膚。
曖昧撩人,讓溫珏渾身都開始發燙,被江闖呼吸拂過的地方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啃咬爬行,癢得他難以忍受。
滿腦子都只剩一個想法:他怎麼這麼會了?
江闖忍笑看他忍不住亂顫的眼睫,還有漸漸泛起粉色的白膚,唇瓣已經被他自己咬得充血,如玉般的耳根早已紅透,在自己懷中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著。
從一開始撩人自如,到現在的不知所措,一聲不吭。
原來前一世將自己玩得團團轉的‘小狐貍’,也不過如此,外強中幹,裝一裝就能把當初還是毛頭小子的自己撩得找不著北。
不過一旦強硬點兒戳破他的偽裝,才發現他內裡其實是軟得直冒甜水的小兔子,但江闖必須得承認,不管是什麼樣的執玉,自己都無法抵抗。
屋外長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溫珏聽見了,渾身一僵,江闖也聽見了,不再逗他,直接拿被子將他裹住,自己站起身。
溫珏淺淺鬆了口氣,好在雲川還是知曉分寸的。
吉州,流寇山上。
一位身著黑裙戴著面紗的女子高坐於首位,左側坐著的刀疤臉彪形大漢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底下站著幾個面相兇惡的大漢,卻都在看向首座的女子時,面露怯意。
“朝廷...朝廷派來了幾個文官還有護衛,不..不見那什麼江將軍啊。”回稟的大漢小心回答。
女子蹙眉,“是不是你們沒探查到?或許他們表面招安,實則藏在了遠處埋伏。”
“弟兄們都去查探過了,確實沒找到。”大漢硬著頭皮答。
那刀疤臉問女子:“曹大夫,您覺得朝廷是什麼意思?”
“呵,想收服你們,又不想浪費太多兵力。”曹大夫冷笑一聲,眼帶冷色,“這是壓根沒將你們放在眼裡。”
有大漢說:“可是那什麼官說,只要我們願意被招安,不僅不追究咱們之前幹的那些事,還會給我們安排活幹,幹得好還能當官,再不濟也能給點錢回老家娶媳婦兒啊!”
其他人一聽,雙眼放光,那當流寇天天拿命賭,還不一定能吃飽飯,招安不比這好?
曹大夫輕蔑掃視他們一圈,僅僅是這樣一掃視,她身側的刀疤臉便冷下臉大喝一聲,再沒人敢說話了。
曹大夫下巴微抬,享受這樣他人俯首稱臣的感覺,權利在手竟是這樣迷人。
可惜了江闖沒來,若是江闖能來,她也要叫他臣服於自己。
“把朝廷話當真才是最可笑的事,若你們一個個放下利刃願意被招安,可他們反悔了怎麼辦?你們還有人能逃得出去嗎?到時不還是任人宰割?”曹大夫冷聲開口。
這話說得也是,剛剛本還興奮的人都開始冷靜下來,猶豫著不敢接話。
曹大夫笑笑:“今夜宴請那些個文官...給他們嘗嘗我新研製的迷藥,等他們睡過去再把人軟禁起來,我們再按兵不動,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招!這些文官可是我們談判的資本。”
“遵命!”
身旁的刀疤臉贊嘆道:“還是你心思細膩,本事還大!”
曹大夫高傲昂頭起身離開,不屑於和這些粗人浪費口舌,待回到自己的臥房才摘下面紗,正是蘇芷。
招安?招什麼安?她在這兒誰也管不著,古有成高祖流寇出身,不也靠著自己一步步打上京都,最後改朝換代。
她憑什麼不能是第二個成高祖?她才不是那種腦袋空空只懂得依附男人的女人!
然而蘇芷想象得很美好,現實總歸是比她想象得殘忍。
深夜,忽然有人大喊:“走水了!!!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