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實告知對方。
知道她是因為生病了的原因不能去後李樂迎立馬打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話語中明顯的擔憂,祝及月心間一暖。
同寢室室友的擔心陪伴,還有其他好友的關心,這種被別人在乎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幸福。
李樂迎零零碎碎問了她不少問題,離不開她怎麼又生病了,在哪裡輸液,現在怎麼樣了這些問題。
祝及月腦袋有些昏沉,即使身體不適,她也還是有耐心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末了還叫李樂迎不用擔心,只是一場小感冒。
掛了電話,祝及月見還有一陣才到自己輸液,便先去上廁所,怕等會輸液了不方便。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在醫院輸液,上完廁所回到位置上,祝及月望著坐她對面的一個小女孩出神。
女孩年紀小,坐在椅子上,身上蓋著一床小被子,她媽媽坐在一旁,時不時替她觀察者吊瓶的刻度。
普通又溫馨的一幕,是她此時最奢望的。
祝及月怕打針,即使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忘不了對針頭的恐懼。
所以看見護士拿著針頭蹲在她面前時,她立馬偏開頭,把自己的視線移向別處。
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偏頭,視線之中突然闖入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對方穿著黑色長款大衣,身上還帶著夜晚風雨中沾染上的凜冽寒意,雙眸沉沉,唇角微壓,表情看起來有些許凝重。
醫院冷白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拉長他本就頎長的身形,沉悶的黑色穿在他身上,倒讓他融入進了醫院這肅穆寂寥的氛圍之中。
李先生怎麼會在醫院?祝及月眼中露出疑惑,難道他有認識的人生病了?
祝及月是萬萬沒有一點心思敢想李言詔出現在醫院的原因跟自己有關。
所以當她看見李言詔發現她後,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時,眼中露出清晰的驚訝。
李先生是看見她了所以過來跟她打個招呼嗎?思緒一閃而過,祝及月手背傳來一陣痛感。
“換一隻手。”護士捏著祝及月的左右拍打幾下,皺著眉出聲,“這隻手看不清血管。”
祝及時止損回頭聽護士說話的間隙,男人已經邁過一段距離站到她身旁。
李言詔長得太高,站在她身邊就像是一堵牆一般。
祝及月聽護士的話抬起右手,一邊悄悄用餘光去打量身側的人。
“怕疼?”李言詔注意到祝及月閃躲的視線,還以為她是害怕針頭,體貼的伸出手將她的視線擋住,順帶著輕輕把她的頭移向自己。
動作隱約帶著一點強勢意味。
祝及月此時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觸碰著自己額頭處的手掌上。
男人寬大的手掌輕觸她的肌膚,掌心略微粗糙,在她面板上留下清楚的劃動痕跡,似一股電流,沿著他指尖行走的軌跡。
聞言,祝及月點頭又搖頭,察覺男人眼尾的笑意後耳根發熱,沒再有動作。
李言詔一出現,祝及月的心思就全落在他身上了。
護士手中長而尖銳的針尖被她忘記,直到吊針緩緩紮進皮肉傳來一陣痛意她才想起自己還在輸液。
“記著吊瓶滴完了叫我們給你換藥。”囑咐完這句話,護士又抬頭看了一眼祝及月身側站著的男人,“家屬要幫忙看著點。”
說完,護士推著醫療車離開。
聽到“家屬”二字,祝及月一激靈,像是被戳到什麼機關一樣,下意識就要反駁澄清,生怕別人誤會。
另一位主人公倒是和她的反應不同,眼眸掃過祝及月紮著陣的那隻手,一口答應,像是沒聽見護士用“家屬”兩個字來稱呼他。
瞥見李言詔的神情沒什麼變化,看起來沒把這個烏龍放在心上後祝及月暗自鬆了口氣。
心底還有一絲隱秘的欣喜。
輸液室病人居多,生著病大家精氣神都不太好,有的看手機有的闔眸睡覺,少有人說話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