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覺得,一聞到面的香味祝及月頓時就覺得餓了。
看了眼面前熱氣騰騰的面,她抬頭去看對面的人,思忖該不該讓李先生先吃。
李言詔勾起一抹笑,覺得這姑娘也太喜歡看他臉色了些,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她的老闆。
直起身拿起一雙筷子遞給她,“你先吃。”
接過筷子,祝及月攪拌起眼前的面,沒再說話。
這面湯顏色晶亮,整齊的面條上面鋪著一層菌菇和雞絲,還有幾顆蔥花灑在上面,搭配得好看,讓人看起來便有食慾。
祝及月記得李言詔剛才說過的菜名,對上名字,這面條應該就是他口中的松茸雞絲面。
夾起一筷子面要送入口中時,祝及月散著的頭發往前落了幾根,快要掉進碗裡。李言詔瞧見,抬手用指尖替她把碎發勾住。
男人微涼而略帶粗糙的指腹在她耳邊摩擦而過,祝及月迅速把口中的面條咬斷,下意識把頭往後一縮。
“謝謝。”祝及月把頭發撩在耳後根,一邊開口道謝。
李言詔沒說話,收回的手放在桌面,拇指和食指輕撚,眸色暗沉,像是在回味方才指尖處出來的柔軟觸感。
因為男人剛才的舉動,祝及月臉頰染上一層緋色,耳輪廓已經紅得滴血,靜默一陣後從挎包裡拿出一根頭繩動作麻利的把長發打了個結挽在後腦勺。
把頭發紮起後重新吃起面條,過程中一直低垂著頭,快要把臉埋進碗裡,沒敢再抬頭看一眼對面的人。
吃飯的時候祝及月就盤算著等會要主動結賬,卻沒想到吃完飯李言詔帶著她直接下樓出了店。
“怎麼?”察覺祝及月走的緩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言詔出聲詢問。
祝及月雙手捏著自己挎包,指了指店門,“李先生,我們沒結帳。”
李言詔沒想到祝及月要說的就是這事兒,感情這姑娘是怕他吃白食。
他發出一聲輕笑,覺得祝及月有一股單純的傻氣,開車門的動作頓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門前全是藤蔓綠植的門面,懶懶道,“記著賬的,我不吃白食。”
“那早餐的錢我轉給您?”沒結帳這一過程,祝及月自然不能搶著付錢,只想出這一辦法。
話說出口她又覺得不對,她沒有李先生的聯系方式,又說要把錢轉給他,這話聽起來容易讓人覺得她是在打李先生聯系方式的主意。
好在李言詔沒這樣想,只說,“我請你陪我吃飯,哪能讓你付錢。”
一句話止住這一話題,他明顯不欲在這方面多費口舌。
李言詔將車停在京大門口,下車前,祝及月松開安全帶,頗為嚴肅認真的跟他道謝,言語間依舊不忘加上“李先生”這個字首。
他坐在駕駛位,雙眸微眯,表情晦暗,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見祝及月進了校門他才收回視線,懶散的轉著方向盤開車離開。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秋雨一過,京華的氣溫驟降,隱有快要入冬的架勢。
或許是因為只是燒退了病根沒好的原因,之後幾天祝及月仍舊一直咳嗽,但她沒太在意,以為只是小感冒,每天都沖兌了感冒藥喝。
仍舊雷打不動的去上課和兼職。
室友聽著她的咳嗽愈加嚴重,精神狀態也有些萎靡,勸了好幾次叫她去醫院檢查,她一直推脫說沒空。直到週末,沒課了她才變得放鬆一些。
做完補課的兼職後回到寢室,察覺身體不適的症狀加重,拿體溫計測了溫度,發現自己在發低燒後,祝及月終於肯去醫院檢查。
寢室裡屬蔣皎每天最悠閑,知道祝及月要去醫院後主動提出要陪她,祝及月沒拒絕。
到醫院後全程蔣皎都陪在祝及月身邊,抽血時蔣皎還捂住祝及月的眼睛,叫她別害怕。
等了兩個多小時左右,中途她和蔣皎一起到醫院附近吃了頓簡單的晚餐。
檢查結果出來,是感冒引起的呼吸道感染,需要輸液治療。
蔣皎突然有事,祝及月想著自己掛水要很久才能結束,便不想佔用她的時間,叫她先離開。
等輸液的過程中,祝及月又想起自己明天還有當模特的兼職,照現在這情況她估計應該是去不了,拿出手機提前跟李樂迎發訊息請假。
李樂迎很快就同意了,想到祝及月很少請假,便開口多問了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