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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駐透過敞開的門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揮拳如雨,心如刀絞,拼盡全力想掙扎著爬起來,結果一咕嚕掉到地上,躺在地上痛不欲生。
羅清妍看到自己母親被人活活摧殘,心裡又痛又恨,拿起一把鋤頭不顧一切衝上去,想跟他們拼命。無奈年少力薄,被人輕輕一拉,便被阻止住了。
世上畢竟還是好人多,村裡人很多人看著這一家實在可憐,對潑婦一家的蠻橫無理實在看不過去了,好幾個人毅然衝上前去,把潑婦和她的丈夫拉開,然後把滿身是血的劉冬梅身從地上扶起來,攙著她慢慢進入家中。又把跌落在地上的羅永駐扶到床上躺下。
潑婦依然在門前罵罵咧咧,村裡有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勸阻道:“可以了吧,做人不能太過分了。”
罵聲才逐漸停止。
人群慢慢散去。
羅清妍將那條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木門關上。
羅永駐躺在床上看著滿身是血的妻子暗自垂淚,所謂愛莫能助,大概就是此刻的感受吧。
劉冬梅坐在一條自制的單薄簡陋的木凳上,目光呆滯,欲哭無淚。
羅清妍站在父親和母親的中間,傷心欲絕的哭泣,痛恨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父母。
劉冬梅的淚便無聲地灑落,她心疼孩子,出生在這樣貧困弱勢的家庭,跟著一起受苦。
羅永駐擔心愛人的傷勢,心疼地說:“冬梅,你身上傷勢重,讓清妍陪你到鄉衛生院看看吧。”
妻子哽咽說“不用,你別擔心,我很皮實,也只是傷了些皮肉,沒事的。”
羅永駐知道她是捨不得錢,家裡也確實毫無分文,只能忍痛說:“清妍,床頭的櫃子裡有一些酒精和紗布,你幫媽媽擦擦傷口。”他聲音羸弱。
他的中藥已經停了一個月了,自從清芳去上大學那天起,他就把藥停了。家裡欠了 1600元債務,清芳和清妍上學還要需要花錢,妻子起早貪黑,已不堪重負,他不想再拖累愛人,準備聽天由命。
清妍從櫃子裡拿出酒精和紗布,先用酒精給媽媽消毒,身上多處傷口,都已破皮及肉,酒精一碰,疼得鑽心,看她痛得緊皺眉頭,丈夫異常心疼,“冬梅,苦了你了,我恨自己已是一個廢人,不但不能幫你,還拖累你、拖累孩子。”
二十多年的夫妻了,當年也是為愛攜手共度人生。
一路走來,甘苦與共,初心不改。
劉冬梅一聽,淚就止不住下來了,有一些辛酸,更多的是溫暖。
她從凳子上站起身,把凳子挪到床前,拉著丈夫瘦骨嶙峋的手,強顏歡笑地說:“老羅,千萬不要這麼說,我這輩子嫁給你,覺得很幸福,你以後再也不要說拖累,這種話說了傷感情。
羅永駐感受著愛人的溫暖,無語凝噎。
清完傷口,劉冬梅又打起精神,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戰士,將剛才挑回的井水倒進水缸裡,然後跑到灶房裡生火做早飯。
羅清妍拿出木桶,將全家人換下的髒衣服放進木桶,開始用手一件件搓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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