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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霧靄瀰漫,炊煙裊裊,田野裡的稻穀金燦燦一片,群山環抱的鄉村一片寧靜。
這本是個安靜祥和的清晨,突然一陣地道的農村婦女式罵街,尖銳又刺耳,打破了這片寧靜。
羅清芳家的鄰居,一個四十多歲的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穿著一身地地道道的鄉村服裝,上衣袖子挽至手臂,寬大的褲管挽到小腿中央,腳上穿一雙破爛的解放鞋,向著羅清芳屋子的方向用力揮舞著右手,罵聲震天:
“哪個不要臉的!自己家裡的雞都不看好!跑到我家地裡來吃菜!你全家不得好死!你就窮成這個樣子啊!窮得連雞都喂不起嗎?!你不怕遭報應嗎?!你不怕你全家死光光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天老爺看著呢!我清楚得很!不要臉的人……”
罵聲不絕於耳,刻薄而惡毒,手臂一下一下鏗鏘有力、富有節奏地揮舞著,聲音同樣富有節奏感,拖著長長的腔調,似說似唱。
愚昧而醜陋。
那聲音穿過長空,響徹在整個鄉村。
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從田野裡、從屋子裡、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看熱鬧。
平日裡單調無聊的鄉村,此刻如同一場盛會。
那咒罵聲穿過羅清芳家敞開的房門,他臥病在床的父親羅永駐聽著清清楚楚。
他們兩家的房子緊密相連,那罵聲裡雖然沒有點名,但所指的物件全村人都心知肚明。
羅永駐一陣猛烈的咳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一股屈辱刺痛全身,卻手無縛雞之力,淚水奪眶而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因為家裡弱勢,自己臥病在床,家裡又沒有年輕力壯的男丁,武力比不上人家,在村裡就要平白被人欺凌。
肝腸寸斷啊……
羅清芳正放假在家的妹妹羅清妍正趴在矮凳上寫作業,看到父親滿口鮮血、滿眼淚水,嚇得哭著跑到父親面前,趕緊扶著父親躺下。
羅清芳的母親劉冬梅正從幾里地外的水井挑著一擔100多斤的井水回來,老遠就聽到那意有所指的罵聲,屈辱和怒火像洶湧的潮水瞬間漫遍全身。
她挑著重擔奮力快速往回趕,到了家門口穿過圍觀的男女老少,進入家門。
一進門,看到女兒正蹲在地上哭著清理地上的鮮血,丈夫側躺在床上無聲地流淚,心痛得熱血翻騰、怒火中燒,抬腿就衝出了家門,衝著那個還在罵聲不絕的婦女聲嘶力竭地喊:“你這是在罵誰?!你也太欺負人了吧!你怎麼就判定是我家的雞吃了你家的青菜!你是看到我們人弱好欺嗎?!你有種就欺負別人看看啊!!!”
不得了啦,火藥桶瞬間被點燃。
潑婦和她的丈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氣勢洶洶衝過來,對劉冬梅如狂風暴雨一般拳打腳踢,把她打倒在地。
男人用雙腿膝蓋狠狠地壓住她,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像她的全身,女人則扯著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在地上兇猛撞擊。
鮮血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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