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容易插進去一句:“不是,就是我感覺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要不就把我放在這吧,這離酒店也不遠,我可以自己走過去。”
“啊?你來真的啊?”蕭程噘著嘴,十分不滿,“你什麼不好學啊你學阿靳?”
庭臨修也皺著眉問時繁:“不舒服?”
時繁搖了下頭說:“不是,就是有點累。”
“那我陪……”
“不用了修哥,”時繁打斷庭臨修的話,他雖然高興,但這時候必須要裝得懂事,“你跟蕭程一起去吃夜宵吧,唱了一晚上也應該餓了,我一個人沒關系的。”
庭臨修看著時繁的樣子,知道他是下定決心了,只好說:“好吧,那你早點回去休息,等一下我給你帶吃的。”
時繁笑了一下,說:“好,謝謝修哥。”
最終毛哥還是不放心時繁一個人回酒店,於是讓車先把時繁送回酒店,等他安全進了大廳,才開車走了。
酒店大廳裡十分安靜,只有不遠處傳來鋼琴悅耳的琴聲,如同泠冽的清泉叮咚叮咚落在人的心頭。
時繁忍不住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坐在鋼琴前,優雅地彈奏著。他手下的音符像是有魔力一樣,隨著他的動作流淌而出,撫平滿是溝壑的心髒。
他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抬頭看了過來,兩眼相望的時候時繁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竟然一直這麼盯著人家看,於是忙轉過了目光。
男人停下了演奏,往這邊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像是他手下的琴鍵一般,落下清晰又動人的節奏。
時繁覺得自己應該轉頭就走,可又覺得人都已經過來了他就這樣走了有點太刻意,反而顯得好像他心虛一樣,只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
以對方的性格,應該會當他不存在,從他身邊走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於是時繁低頭看著腳尖,默默數著步子,等他跟自己擦肩而過。
可腳步聲卻停了下來,時繁低著頭,看到一雙擦得噌亮的皮鞋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停下了。
時繁意外地抬頭,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沒有準備臺詞,所以傻傻盯著對方的樣子有點懵。
差不多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時繁才終於想到要說什麼,他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道:“聽蕭程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彈琴?”
說完這話,時繁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人家愛彈琴就彈琴,他又管不著,這樣倒顯得在質疑他裝病一樣。
不過司禹靳似乎沒意識到這點,半點也不在意地回答道:“回酒店時剛巧看到大廳裡放了一臺鋼琴,一時技癢就彈了一下。”
“哦……”時繁沒想到司禹靳會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兩人雖然在一個隊裡,但接觸並不多,一般的話題也都是侷限於公事,這樣驟然碰上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禹靳好像這時才發現只有時繁一個人一樣,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毛哥他們呢?”
“哦,”時繁回答道,“他們去吃夜宵了,我不是很餓就先回來了。”
“嗯。”
然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又這樣過了半分鐘,時繁實在受不了了,說:“我……我先回房間了。”
然後就要落荒而逃。
誰知司禹靳跟了一句:“我也剛好要上去,一起吧。”
時繁:“……”
大哥你是嫌氣氛還不夠尷尬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