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又仇視的笑,眼中積聚著化不開的惡意與鄙視,道。
“可惜啊,你的一腔熱情,卻被那個無情無義的賤人踩在了腳底下!”
“他不僅一口粥都沒有喝,甚至直接把它喂給了同事帶來的一條狗!”
“餵了一條狗啊,沈扶光,你的真心,在他的眼裡,就這麼卑劣不堪!你竟然還要想著他嗎?”
越說越激動。
他摟住沈扶光的脖頸,定定地審視他眼底的情緒,終於不負所料地,看見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與難堪。
“扶光,你現在意識到顧星河是個什麼樣的賤人了吧?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他朝思夜想!”
沈扶光臉色蒼白冰冷,整個人如同一尊破碎的白玉雕像,風一吹就要凋零。
他唇角顫抖了幾下,終是沒發出任何聲音。
“顧星河”見狀,立馬心疼了。
“我不說了,扶光乖,別難過,你不是還有我嗎,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欺騙你、拋棄你,唯獨我不可能。”
“你不想聽我就先不跟你講了,來,先吃飯。”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遞出勺子,一下一下耐心地喂飯。
沈扶光大概是真的想明白了,不再抗拒,而是配合地張嘴,小口小口地吞嚥著。
這頓早飯在兩人奇怪的狀態下,吃了很久。
飯後沈扶光想要起身走一走,卻沒有被允許。
他只能緩和語氣,氣若遊絲地商量道:“我、的腿……已經木了,我想……”
然而沒等說完,卻被“顧星河”一口打斷。
“下來走路還是算了,太危險了,我怕扶光一個不小心,又摔倒了,還是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說完,不等沈扶光表示拒絕,他就徑直掀開一角被子,坐在床尾,將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抱進懷裡,動作輕柔地按壓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顧星河”的體溫很低,雙手冰涼,如同死屍。
沈扶光不寒而慄。
詭異的觸感順著腳踝向上蔓延。
一寸,一寸。
逐漸到腿根。
他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卻被“顧星河”抱得更緊了。
“扶光是覺得冷嗎?那我帶你去浴室泡個澡吧?”
同樣不等沈扶光同意,他就將人打橫抱起,放進來浴缸裡。
水流沒過身體。
沈扶光疲軟無力地試圖攀附浴缸的沿壁,卻根本抓不住,只能溺水般來回地小幅度掙紮,連水花都沒能濺起多少。
“我想起來……你有一次突然回家,顧星河就光著身子偷偷躲在你家的浴室裡,甚至恬不知恥地鑽進餐桌底下!”
“扶光,那個時候你在想什麼?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他在引誘你嗎?他蠢成那個樣子,你怎麼還會喜歡他?”
越說,他就越生氣,眼底逐漸蔓延起一絲猩紅色的血光,戾氣在周身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