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怎樣隱忍堅持,最終還是被拖去無邊的夢境中。
“刷刷刷……”
筆尖劃過畫紙的聲音在午夜格外刺耳。
沈扶光被這連續不斷的動靜吵醒,身體無意識地想翻個身,卻沒想到,雙腿像深陷入沼澤,酸軟麻木得厲害。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躺的太久,有一點靜脈曲張。
如果再不下地活動,體質只會越來越差。
這種情況,對他實在不利。
艱難地睜開眼,一抹柔和的橙色燈光映照在視網膜上。
他抬眼看到床頭的小夜燈,光線暗淡,照明度偏低,只隱隱照亮周圍的一小片地方。
透過窗簾縫隙,看向窗外,漆黑一片,明顯還是午夜。
萬籟俱寂。
這個時間點,為什麼要開著燈?
副人格在……
沈扶光正思索著,猛然看到一雙直勾勾盯住自己的雙眼,隱藏在小夜燈後面,臉上披著濃重的陰影,目光如同掠食的野狼,執著又貪婪。
他被驚了一下,下意識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兇器,轉瞬看見“顧星河”手裡拿的畫筆的寫生畫板,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大半夜不睡覺,竟然死盯著他畫畫。
瘋子。
心下湧起濃烈的厭惡,他不動聲色地平複呼吸,轉過頭繼續閉眼休息,就像沒看見床邊的人影一樣。
空氣依然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顧星河”都沒有動靜。
沈扶光恢複了鎮定,心裡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吃飯,養好身體,然後找機會給助理打電話。
一夜無事。
不知道是不是“顧星河”答應不再下毒的緣故,沈扶光今晚沒有再被喂藥。
……
“扶光,今天肯好好吃飯了嗎?”
“顧星河”將沈扶光擺成這幾天慣用的姿勢,端起湯碗給他喂飯。
裡面盛著花白噴香的白粥。
夾雜著切成碎末的蝦仁和蛤蜊。
“我還記得,當初你追求顧星河的時候,就給他做了一整個保溫桶的白粥呢。”
“我當時在顧星河的意識深處,透過一片小視窗窺探你們來往,嫉妒得心都在滴血。”
“我知道,沈總二十多年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沒下過廚房。卻為了顧星河一次次改變。”
“那一桶粥,是你請假在家,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精心熬製的……”
“但是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