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簇擁著她的賓客說了些什麼,那貴婦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多麼瑣碎又溫馨的小插曲呀。
危從安突然問賀美娜:“你喜歡花嗎。”
“還行。”
“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他對她知道的太少了。
“玫瑰?”她隨便說了一個常見的。
“什麼顏色。”
“粉紅色?”她又隨便說了一個。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危從安沖進宴會廳,但沒一會兒就折返回來,站在她面前。
賀美娜不明就裡地看著他。
他雙眼亮晶晶地,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會等我,不會跑掉,對吧。”
他們雙雙站在月亮之下,她彷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動著點了點頭。
他笑了,豎起三根手指:“三分鐘。給我三分鐘。”
他又一陣風似地跑開了;賀美娜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抬起頭來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月色真美啊。
他果然在三分鐘之內又跑了回來,將一捧深深淺淺的粉紅色玫瑰遞給她。
“原來粉紅色也有很多種。”他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就都拿來了。”
賀美娜怔怔地接過那一捧深淺不一的粉紅色玫瑰,心中湧起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
他跑的有點急,喘息未停;面上卻有著很開心的笑容:“我快不快。說三分鐘就三分鐘——”
賀美娜踮起腳尖,在他面頰上親了一記。
“很好看。謝謝。”
他一下子僵住了;她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又對著他的耳垂輕輕吹了一下——聽說他喜歡這個。
吹完了她正要退開,他突然伸出雙臂將她緊緊箍住,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他什麼都沒說;但她很瞭解男人這種毫不掩飾的,摻雜著慾望和攻擊性的眼神。
因為她吹了他那一下,他要來回吻她了。
更不用說他們兩個靠的這麼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某個部位正貼在她的小腹上——不是的不是的,一定只是他運動褲的系帶而已。
不。她才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她只是……不太想接受他的這個反應,雖然是她挑逗在先。
他的臉越靠越近;她的心越跳越快;她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危從安原本微微闔上的雙眼猛地睜開。
他不明白。
是她主動,怎麼又不準他親她。
她知道他有疑問,但是又很難解釋現在這個情況,最後不經大腦地說了一句:“待會可不能這麼快。”
“婚宴有什麼好吃的嘛!真是,說是每桌8888,我看也不怎麼樣,龍蝦一點都不新鮮!”
一邊走一邊碎碎唸的竟然是那對原來住在格陵大學家屬區12棟1單元202的夫妻。
明明是很得體的赴宴打扮,說的話卻很沒有水平。
“今年是怎麼回事,每個月都有結婚的,紅包送出去不少,又收不回來!”她氣憤道,“明明曉得我們沒有孩子,還來氣我們!”
丈夫還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好脾氣:“哎呀不就包了兩百塊嘛。就是去吃個海鮮自助也不止這個價了嘛。”
妻子氣狠狠地說:“你看著吧,新娘子的肚子那麼鼓,肯定是有了,過不了幾個月,還得包紅包!現在這些小年輕,一個個地都不要臉得很,沒結婚先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