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絕交!誰回頭誰是烏龜王八蛋!”
邊明今天晚上辦起事來也是毛毛躁躁的,給他們訂的是行政大床房。兩人把能找到的酒都搶著喝完了,危從安往圓床上一倒,一隻手臂搭在臉上,喃喃:“你害得我們好苦……”
他很少對他抱怨。可見是真傷透了心。
戚具寧無話可說。
他也有一腔憤恨不平,又可以找誰呢?
這張床擠一擠還是可以睡兩個大男人的;但是危從安踹了戚具寧一腳。
“滾下去。”
他整個人和衣躺在正中間,抱著被子,把頭埋在枕頭裡,睡著了。
戚具寧忍了。
他睡了一整天現在不困,又怕危從安待會要是嘔吐起來,這個姿勢是會窒息的,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闔目小憩。
他從來沒有這樣衣不解帶地伺候過一個人。誰叫他欠他的呢。
但是轉念一想,那他欠他的怎麼辦?
戚具寧看著危從安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了。
他老實不客氣地拿過來——是賀美娜的電話。
他就那樣一言不發地看著螢幕重又暗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螢幕又亮了起來。
這次戚具寧把電話掛了。
她第三次打過來時他又摁掉了。
她再沒打過來。
戚具寧把手機放回去。
很好。
現在他們兩個互不相欠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雖然絕交了,但戚具寧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是點了早餐,又叫危從安起來:“起床!起床!起來把早飯吃了,然後去上班,給我賣命。”
他說:“有你愛吃的培根炒蛋和冰萃咖啡……快起來!”
危從安起來時十分茫然,宿醉讓他頭疼欲裂;他揉著眼睛,很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裡以及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他翻身坐起,第一反應是去拿手機;有三通來自賀美娜的未接來電。
他整顆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但下一秒他看到了危峨在schat上發來的訊息截圖。是她在這三通電話之後發給危峨的資訊:“危從安已經和我分手了。請您不要再騷擾我的家人。賀美娜。”
她打電話來叫他告訴他父親一聲他們已經分手了。
見他不接電話,索性自己說了。
賀美娜,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沒錯了。從前到現在,她一直都是這麼幹脆,這麼狠心!
除了截圖,危峨還發了一條資訊:“真的?你們是商量好了應付我吧?”
戚具寧正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刮鬍子,他大聲對危從安道:“我叫邊明拿了一套衣服過來給你。明天的例會你先去。我隨後到……危從安?危從安?你聽見我說話沒有。公歸公私歸私,怎麼,你打算公事上也和我絕交?”
“我不幹了。戚具寧。我不幹了。”危從安一邊回複危峨的訊息一邊啞著嗓子道,“你另請高明吧。”
戚具寧從衛生間出來:“什麼意思?什麼你不幹了?幹得好好的,為什麼不幹了?”
“我要回紐約。”
這個鬼地方他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