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地看著她:“讓開也可以。你回答我——什麼叫睡了我才值得。”
她恨恨地看著他,脫口而出:“聽說你技術很好,我要試試!”
危從安勃然變色:“你說什麼?”
賀美娜一說出來就後悔了。
如果女性絕對不想聽到的話,那也不應該對男性講。
無論是哪一種性別都不應該被物化。
但她不想道歉。總之現在說不出道歉的話。
“我說的是廢話。反正對我來說都是廢話。對我根本不溫柔,吹耳朵也一點用都沒有。”
危從安終於明白了。
所以在他耳邊上吹氣,問他是不是要去抽煙,一再地說要他對她也溫柔一點,都是因為聽說了他的所謂“偏好”——她當他是什麼?
更可恨的是,他喜昏了頭,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他根本不願意深想,也口不擇言了:“你說到此為止。好。那就到此為止!”
她臉色一變;他將攥著的右手舉至她面前,微微一鬆,一條蝙蝠項鏈垂了下來,在賀美娜眼前晃動。
“但是我要保留這個。好時時刻刻提醒我曾經多麼愚不可及!”
賀美娜立刻伸手去搶:“還給我。”
他眼疾手快地躲開了:“休想。”
“還給我!”
賀美娜扯著他的衣袖,踮著腳去夠他高高舉起來的手。她此刻只恨自己怎麼沒有多長五厘米身高,又或者多吃出三分力氣來,現在是高度不夠,力度不夠,彈跳不行,連項鏈的邊都摸不著。
“還給我!”
她氣得眼睛都紅了;危從安硬著心腸道:“你最好別做無謂的爭搶——”
賀美娜腳下一滑,不知道是絆著了哪裡,又或者左右腳互搏了一回,還不及出聲,整個人就直挺挺地朝床上撲去了,危從安想也沒想,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被壓在下面的他脫口而出:“磕到沒有?疼不疼?”
她一語不發,一抬腿就重重壓制住了他,然後去掰他的手——項鏈呢?
原來他來扶她的時候項鏈掉到了地毯上。
她彎下腰去想要撿起項鏈——危從安翻身坐起,比她更快地奪走項鏈,又一把把她撈回床上,壓在了身下,咬牙切齒:“你使詐。”
她不做聲,只是瞪著他。
這副倔強又委屈的模樣徹底把他的引信給點著了。
“你說要不拖不欠。好,那我們來把每一筆都算清楚。”
真和他算賬?他就是學這個的。她本能地搖頭:“不算了不算了——”
“我們從頭算。”
“吃了我的糖,還不給我開門,說那不是我的家——憑什麼?”
“用籃球砸我,吹我的喉結,追到鐘塔上詛咒我,找我聊天,要我為你加冕,追問我的批語——不喜歡我,又幾次三番地來撩撥我——為什麼?”
“你不是很能說麼?說啊。解釋啊。”
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我不解釋。反正我不是故意……”
“對,你不是故意。但我是故意的。為什麼特意要在聖誕節收回王冠?呵。我就是有心為之。我巴不得你們看到我送的禮物就大吵一架,産生嫌隙,最後分手。”
她又羞又氣:“你……無恥!”
“無恥?我就是不夠無恥。不管是誰在挑撥,我當時就應該回波士頓去找你,鬧個天翻地覆,誰都別安生。你現在來和我說不拖不欠?賀美娜,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他厲聲道,“我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就是一個錙銖必較的小人。”
他緊緊地攥著那條項鏈:“這只是利息。”
他一手攥著她的雙腕,將項鏈收進口袋,在床上看了看,拿起一根浴袍帶子就往她手腕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