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摸著脖子,突然一個激靈——項鏈呢?
她趕緊拿起浴巾兔子;明明掛在了兔子身上,怎麼不見了?
她甚至將兔子和大象的浴巾都拆開了,也沒有看到。
她疑惑地滑開浴室的門,一抬頭就看見危從安雙手插袋,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似乎在望著遠方的風景。
看到他如同雕像一般的背影時,她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可她不得不開口問他。
“危從安。”
他的背影很明顯地停滯了一秒,側過身來,木然地看著她。
“……你過來一下。”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繼續看著窗外。
賀美娜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腳步虛浮地走了過去,
“危從安,你看到我的項鏈沒有。我問你,你看到我的項鏈沒有。水波紋的金項鏈,有個倒掛著的蝙蝠吊墜。”
他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投向遠方:“看到了。”
“在哪裡。”
“兔子身上。”
“……沒有。不在了。”
“所以呢。”
“……拿出來啊。這個房間就我們兩人,不是你還能有誰?”
他點點頭。
“有道理。”
見他回答了和沒有回答一樣,賀美娜有點發急地扯住了他的衣袖:“那是我爺爺送給我的!”
他看了一眼被她扯著的衣袖,攥住了她的手腕,頓了一下,終是一把拿開:“既然那麼重要,你就應該收好。”
她立刻被激怒,索性伸手去他外套口袋裡掏。
兩只口袋都翻了個底朝天,只有手機和房卡,沒有項鏈。
他看也不看她,慢慢地把她掏出來的口袋給塞了回去,整了整衣服下擺。
“你搜啊。繼續搜。”
是的,他還有褲子口袋。但是——
“要我脫下來給你搜麼。”
賀美娜一咬牙,伸手到他褲子口袋裡一陣掏摸,只有個皮夾。
還是他在自由之路上用的那個皮夾;她開啟皮夾,把裡面的東西統統倒在放著安全套的床頭櫃上。
人民幣,美鈔,駕照,銀行卡數張,購物小票一張——安全套這麼貴的嗎——沒有項鏈。
“搜完了?確定不搜搜別的地方?”
她跌坐在地毯上,腦中一團混沌。
他慢慢地走過來,手臂越過她的肩膀,一把撈起床頭櫃上的零散物件,一一地收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把一個沒開封的安全套重新扔回了床頭櫃上。
好吧,她放棄地想,去別的地方再找找。
她起身,他卻攔在了她面前。
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
她又生氣又委屈,抬頭看著他:“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