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茵用手捂住額頭,大呼:“梁淮,很疼的!”
“根本沒用勁。”
端木茵“哼”了聲,重重靠在椅背上,手還不停地揉著額頭:“還說不是被奪舍了,大半夜的去松山喂蚊子啊?”
“白天蚊子也多。”
端木茵白了他一眼。是蚊子多少的問題嗎?
“梁淮,你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憋著壞?”她絕不上他的當。
梁淮低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真好看。標準的桃花眼,眼尾處微微向上揚起,笑起來時眼尾的線條拉得更長,頗有幾分男“狐貍精”的效果。
配上高挺的鼻樑,實在是好看得不行。
端木茵有一瞬的失神。
很快她便移開視線,心中暗罵道:這該死的美色。
腳下還踩著出事那天穿的高跟鞋,端木茵抬頭望著夜幕下的山路,雖說松山只有區區兩百米的海拔,但要踩著這雙高跟鞋登上山頂還是有點吃力的。
正糾結著要不索性把高跟鞋脫了赤腳上山,梁淮已彎腰。
“上來。”他對她說。天黑本就路不好走,再說他也沒想要端木茵踩著高跟鞋上山。
端木茵趴在他背上,歪頭把腦袋擱在梁淮的肩上,輕聲道:“梁淮,累不累?”
“上去了再告訴你。”他小心地踩著石臺階。
“哼,小氣。”她捶了他一擊,沒敢捶太重,怕兩個人都跌下山去,想想又覺得這一捶輕了,不夠出氣,便捉弄似的問道,“那梁先生能透露一下帶我來這幹什麼嗎?”
“梁太太上去了就知道了。”
“是端木女士。”端木茵用前額頂著他的後腦勺糾正他,“還有,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冷靜期,梁先生。”
“在冷靜期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會真離婚,端木女士!”
“誰說不會離的?你都已經搬出去了。”
“那是想讓你一個人靜靜。”
端木茵撅嘴,摟緊梁淮的脖子:“我又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端木女士,難道不是你提的離婚?”
“那你也可以問我為什麼提離婚啊。梁先生,人長嘴是為了什麼呀?”
“是我的問題,不會溝通。不過你可以教我,我挺好學的。”梁先生誠懇回答。
端木茵摟著他咯咯笑:“是嗎?那梁先生先從‘今晚月色真美 ’學起吧。”
“美嗎?”梁淮停下腳步,歪頭望著無邊的黑夜,夜幕深重,下玄月孤零零地掛在那,實在說不上美,不過阿茵既然說今晚的月色美,那肯定是美的。
“是不是覺得我眼神有問題?梁先生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說今晚月色美?”
“請端木老師指教。”梁淮繼續拾階而上。
端木茵湊近他的耳朵,悄聲問:“知道夏目漱石嗎?”
“寫《羅生門》的那位?”
“那個是芥川龍之介。”端木茵拍打了一下他的肩。
“哦,是嗎?那是我記錯了。夏目漱石又和月色有什麼關系?”
“我問你,如果一對男女朋友在月光下散步,然後男人對女人說‘i ove ’,你會怎麼翻譯這句話?
“難道不是‘我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