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集體事件,總廠面子很不好看,嚴厲批評劉勇的同時,讓他把工人都領回去,再有類似情況發生,嚴厲處分!
這件事情讓劉勇極度震驚,因為這會影響他的政績,影響他的前途!但這時候,他仍舊不思反悔,仍舊試圖採取高壓手段,來制服這些有點不聽話的綿羊。
他強行規定,工人上班不許走出分廠廠區,否則按曠工處罰。並派親信到各車間和更衣室裡巡視檢察,發現不在的,又沒有他親自簽字的假條,一律嚴懲,停工三個月。
為防止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反對他,再次到總廠鬧事,他竟然利令智昏,下令工人不得聚在一起聊天說話,三個人以上在一起說話,就是圖謀不軌,立刻攆回家去,不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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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二分廠宛如陷入了白『色』恐怖,人們敢怒不敢言。
當工廠三個月發不出工資的時候,張年發終於忍無可忍,和劉勇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少了頭羊的綿羊們,終於找到了頭羊,要變老虎了。
他們不去總廠鬧了,直接站在了張年發的身邊,幾乎再沒有人聽劉勇和他親信們的指揮。
在工人們的強烈要求下,張年發代表工人,和劉勇談判,要求劉勇暫時交出分廠權力,給工人們一個自救的機會。不然,工人們鬧到哪裡,張年發都不管了。
張年發的威信,別說在二分廠,就是在總廠,那也是有數的。他真正甩手不管,後果會有多嚴重,劉勇心知肚明。
無奈之下,為自身利益考慮,他被迫答應工人們的要求,把權力移交給張年發,自己美其名曰站在張年發身後,給他全力支援。
張年發已經看透劉勇了,對他這個決定並不領情。他罷免了一批劉勇的親信,同樣用下崗的方式,讓這些害群之馬回家待著,省得在廠裡不幹人事光搗『亂』。
然後,他開始任命有能力的人接管廠裡各個環節,恢復生產秩序。還親自跑去總廠,到處找領導狀告劉勇的惡行,弄得領導們四下裡躲他。
領導們躲他,就傳遞了一個訊號暗中認可了他的分廠管理權。這對所有二分廠的工人來說,是一個積極的訊號。
劉勇這個退居幕後,不求有功,只求無過的策略還算明智,不至於激起更大的民憤。也可以在總廠舉棋不定的時候,暫時躲過一劫,為自己偷偷運動高層,設法調走,換個廟繼續當菩薩爭取時間。
這時候,二分廠的當家人,相當於又換成張年發了。
多少年來,張年發就像一臺電腦一般,忠實地執行著上面的指令。違抗命令這個詞,在他的程式裡,是沒有的。
可是,現實的殘酷,卻連這樣的老實人,都被『逼』的更改了自己的程式,而且一次比一次膽大。
他是水手,就必須得盡到自己的責任。為了那一條船上,所有弟兄的生命,他別無選擇。當弟兄們的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任何指令對他來說,都是無效的。
他老實、忠厚,卻不笨。上面不撤換劉勇,無非就是舉棋不定,正在研究之中。
在江山機器廠,當官也是講究規矩的。政工幹部轉生產幹部,看似風光了,其實就是一步險棋。因為這是兩條『性』質和做事完全不同的道路。看著都是幹部,做事方法和晉升的規矩,都有很大的區別。
政工幹部往往講究和同級的生產幹部完美配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至於如何晉升,則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了。靠關係也行,靠錢砸也有,反正上去的,都有這方面獨到的才能。
生產幹部講究就多了,但最基本的一條,就是你得多少的有點管理能力,最少也得佔全部本事的三分。
你比如說二分廠,沒有劉萬程創造奇蹟之前,也就是所有分廠裡中上等的水平。
這樣的水平,一般幹部都敢來接手。乾的不好,有那三分本事撐著,不會比原先差到哪裡去。再透過其他本事抹平一下,弄個無功無過。
要萬一沒準兒老天爺開眼,讓他蒙著了,幹好了,那可就不得了。這時候,其他本事就可以盡情發揮,晉升基本指日可待。
但劉萬程創造過奇蹟的二分廠,除了劉勇這種二百五,只知道升官發財,別人就不肯來了。因為你沒劉萬程那本事,你來了只能是幹壞,不存在幹好,這不成了出力不討好的傻二小了嗎?
所以,大部分幹部調動,都會選擇差不多的單位,去了好單位反而頭疼。這叫走平不爬杆兒。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政工轉生產,不走平專爬杆兒,劉勇這兩條忌諱都犯了,能有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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