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我們會有答案的。”
“會麼?”
“會。”
她轉過身,望向他,又躲進他的懷裡,“秦戎鉞,我累了。”
秦衍聽後要起身,她攔著,“就在這裡。”
“冷麼?”
“你在,我就不冷了。”
她在酒意中迷失,在萬裡星河裡入眠,它不冷,它是滾燙的。
秦衍望著懷中那張熟睡的面孔,他輕吻她的額,陪伴著她,擁緊她夢中的每一次驚動。
當她不再剖割自己時,他的痛意才會跟著有所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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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黃的燈火從帳篷裡湧出,濺落一地,像一把碎金,梁落聲踩過它們,在一頂一頂帳篷之間輾轉,為原州和蘭州兩場戰役中受傷的兵士們再次查詢病情,更換藥物。
她腳步匆匆,從一處帳篷走出時,一人剛好經過,兩人迎面相撞,她慌忙避讓,抬眼看清對方的臉後,一怔問:“韋司長怎麼回城了?”
韋笙視著她的雙手,它們沾滿了血汙,提著藥箱,他視線上移看到她的衣襟袖口也滿是血汙,最後他同她對視,“沒什麼大事,抽空回來一趟。”
落聲這就同他告別了,抬手向他身後指了指,“我還要……”
韋笙側身讓開,頷首道:“你忙你的。”
她經過他,走遠了。他忽然回頭,向她的背影張望了一眼,一瞬又回眼,垂頭望著草地,抬腳隨意撥弄著,一地碎金就這樣被他揉搓在一起,融化、流淌成一條金河,河水逐漸浸濕他的長靴和袍尾。
落聲查詢過最後一處營帳,出門時看到旁邊有一人在等待,是洛城世子的司馬韓映。
韓映言簡意賅的道:“梁司藥,上官姑娘身子不適,請您幫忙問診一下。”
落聲點頭,跟著韓映向前走,伊闕和壽安兩地的兵馬同樣駐紮在城外,他們很快便到了獨孤上野起居的營帳內。
上官蒼蒼斜靠在草榻上,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與獨孤上野爭辯著什麼。
“明日我就讓韓映送你回長安,吃不下睡不好,身子遲早要垮。”洛城世子道。
上官蒼蒼從他的膝上起身,噘著嘴說不要:“我就是水土不服而已,熬幾天就好了。”
“怎麼不聽話?當初我就說……”
“我就不聽話,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見到她來,兩人才沒有再爭辯下去,獨孤上野面色不善的起身,讓出位置請她靠近。落聲在塌邊坐下,輕握蒼蒼的手腕,笑著安撫她,“上官典贊平複一下心情,這樣把的脈才準呢。”
蒼蒼看了眼獨孤,見他臉上浮著一層薄怒,瞬間心裡就委屈起來,蹙眉眼紅了,落聲也跟著蹙了眉。
獨孤上野見此,緩和了臉色,忙追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落聲的眼色在兩人之間打了個來回,笑道:“非但沒有不妥,卻還是喜事呢,上官典贊身懷有孕,大概有兩個月了,是喜脈,請兩位相信我,我把脈無數,絕不會有錯。”
她的話出口,面前兩人都怔楞住了,蒼蒼攥住她的手搖頭,“不可能的,我跟殿下……”
有些話羞於啟齒,落聲便講得隱晦,她笑道:“有些法子也不是十分有效的,偶然也有出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