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竹,帶夫人回去。”
男子大笑,“雲衡月,你也太看輕我們天羅的人了,有我在,你們誰也走不了!我們今日既能等到你們出來,就算當下殺了你們的皇帝,也無人能說我們天羅半句不是。”
“那倒未必。”劍收入鞘,男子心中打起警鐘,猜測他的下一步之時,他抬起眼,唇角溢開一抹笑容,“就算你們全部葬身於此,那也只是因為你們選錯了人下手,因為我...是雲衡月。”
頸部突然一涼,如鬼魅般無聲息出現在身後的男子,已將刀刃架在他肩上。
“王爺,屬下救駕來遲。”即墨恭敬道。
“皇上呢?”
“都尉和七皇子都在那,已經殺得差不多了。”
男子錯愕,“怎麼可能?”他帶來的,各個都是天羅強健高強的鬼族,又豈會擺在這麼些人族手上?
“不留活口。”他輕飄飄的落下一句,抱起拂以,撩開她被汗水濡溼的髮絲,“之以,我們回家。”
她的眼睜開了條縫,他身上有好聞的墨香。在他懷裡,她就像只貓,“疼......”
“馬上就回去了。”扶著她的頭,低頭輕輕一碰。
額上冰涼的感覺,與她的意識混在一起,漸漸的從她身體中剝離。
一出了營地,馬車已經準備在山道上,馮一和慕十三守在外頭,見他出來,立即撩開車簾,護送他們上車。馬車一刻不聽,連行半夜,回到景棣王府。
那把短匕還插在她手心,手上的血已經幹了,疼痛到麻木了。在他懷中,只會喊疼,全然沒了平日裡仗著自己比他大些,就想著欺負他的模樣。
那時她還很精神,她不會如眼下這般,失去生氣,無法動彈。
他本希望,待在自己身邊的她,沒有苦痛,沒有悲傷,可他卻連她的痛苦都無法分擔半分。
疼在她身,痛在他心。
將她抱回屋,她掙扎著起身,他扶住她,“你要什麼?我來。”
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誅心蠱留下的毒,果然還是在她體內起了作用。“藥浴,我要將蠱蟲逼出來。”
“鞠竹,徐老還沒過來?”
現在這個情況,她根本無法清晰說出自己所要的東西,都是醫不自救,如今也只能仰仗他人的醫術。
“王爺,徐老來了!”
他小心的放下她,推門而出,“徐老!”卻發現,不僅僅是徐老一人,他身旁還站了一個男子,穿著斗篷戴著笠帽,蓋得嚴嚴實實。
雲衡月微微眯起眼,注視著他。不是徐世秋,卻同徐老一起出診。
“人呢?我看看吧。”男子慵懶的聲音,闖入他耳中,那是他永遠忘不了的聲音,險些就拔劍了。
“你也不想她出事吧?”男子自顧自的走過來,越過他身旁,兀自走了進去。
他的面容平靜,攥緊的手,握得死緊。“徐老,這是怎麼回事?”
徐老輕咳兩聲,“涉及南巫的巫術,這一塊,是老朽不擅之處,還是把事情交給他會更得妥。”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在此,他還有很多話想問。
徐老本是睡得好好的,突然間門也沒敲,直接闖入了他家門,擾了他的清夢。仔細一看,不是景棣王身邊的近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