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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越發生”,當天津將軍鰲拜還在擔心“三藩”會不會趁火打劫的時候,一支偽裝成海寇的三藩聯合船隊正在迫近之中。
什麼是海寇的風格?用後世的話說就是“混搭”。畢竟每個船主都有自己的喜好,而且刀頭上舔血的“買賣”還不是搶到啥用啥,正因為如此,吳三桂、尚可喜、耿仲明專門對這些戰船進行了一番修飾、偽裝,旗號也特意地換了。至於兵卒的行為是否要偽裝?那大可不必,畢竟是“匪過梳,兵過如剃”的年代,兵丁和賊寇都是一樣的燒殺搶掠,所以根本不用裝!
於是乎這支“海寇船隊”從滄州出發,一路把興濟、青縣、靜海搶了個遍,而他們相對於普通的海寇還有一個優勢——馬快、騎兵多!想騎著快馬向北報信的清兵清將被幹淨利落地劫殺掉,這也就是為何鰲拜至今沒有得到遭襲警告的原因。
“咱們就這麼一路搶到天津去,也好散散當初的惡氣!”帶隊的王屏藩嘴上說的挺牛逼,但事實上他的“惡氣”只能往鰲拜頭上撒,至於那一大從海河進攻的海寇真正的後臺毛雄輝,他是惹不起,躲得起!
而且即便是鰲拜,也絕非易於之輩,平西王交給王屏藩的任務是趁機撈一把就走,並不是現在就和清廷徹底翻臉,而王屏藩自己的小算盤是借刀殺人,讓毛賊手下的海寇與鰲拜死拼,他自己得利,至於如何達到這種效果,關鍵在於“切入的時機”。
因此越是靠近天津城,王屏藩這邊就越是謹慎,他派出了大批探馬、斥候向前滲透,發現“鰲拜的探子”比較少)和“意思鰲拜探子的家夥”較多)則格殺勿論。即便在清理了對方的耳目之後,王屏藩得知天津碼頭正在爆發大規模戰鬥時還是不打算在白天介入,怎麼說也得到晚上,雙方都打累了再說。
到八月十四日申時為止,天津碼頭一代的戰場上,清軍和海盜聯軍總計傷亡已經突破兩萬,但雙方的主力並未受到損失。
這似乎是個“不可理喻”的判定,背後則是血淋淋的事實——這兩萬多死難者大都是炮灰,無論是清軍這邊的壯丁還是海盜聯軍這邊的“義民”都是如此,至於雙方真正的主力部隊?現在還沒到把籌碼全部壓上的時刻。
鰲拜在天津碼頭下游修建的八個“炮臺”之所以打引號,是因為這些東西和後世真正出現在海河沿岸的大沽炮臺,逼格差的太多了),已經有四個被海盜聯軍攻破,但在另一方面,海盜聯軍的船隻被擊沉、燒毀的也不算少,這分明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僅僅是因為雙方出血出的還不夠多,不夠狠,所以仍在繼續。
當夜幕降臨,戰爭的喧囂也迅速低落下去,雙方都在舔舐傷口,以備次日再戰,倒是來來回回起起落落來回換了好多次的飛天眼,依然在監視和彙報著戰局。
這就是為何施龍比鰲拜更早得知“大運河上有船來了”的訊息,而他的對策是“加緊戒備,不動聲色”,畢竟從來船的方向看,這一撥子不是三藩的也是三藩扶植起來的勢力的,在有鰲拜這個大敵的前提下,正面撕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但這股“援軍”也不是善茬兒,小心警惕總沒有錯。
而對於此刻的王屏藩來說,“天殺的妖眼”再一次讓他精心謀劃的“完美計謀”化為了泡影,話說他之前的計劃確實是既想暗算清軍又想暗算海盜聯軍,好吃到最大的一份利益,但現在海盜聯軍一副“我不算計你,你也甭想算計我”的高冷牛逼架勢,王屏藩再想有什麼小動作那也是自討苦吃,所以他只能放棄之前的“完美計謀”,改為選擇“次完美”的“與海盜聯軍合作,共同劫掠天津”。
而在此刻的天津城內,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的鰲拜聽說了大運河上有動靜後,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好個吳賊、尚賊、耿賊,都是包天的惡賊!還真以為偽裝成海寇就能矇混過去?也不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話雖這麼說,這麼一支明顯和自己敵對的勢力加入戰局,天津的局勢更加嚴峻,鰲拜一邊派人去京師報信求援,一邊加強天津城的戒備,“大清第一巴魯圖”早已把大部分值錢的貨色轉移到城內,所以就算碼頭被賊人攻破,他的損失也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而鰲拜更希望發生的顯然是兩股賊寇因為贓物過少、分贓不均外加攻城失利發生摩擦,到時候就輪到他憋了許久的精銳部隊大殺特殺了。
當鰲拜謀劃著“丟卒保車”和“後發制人”的方略之時,王屏藩和施龍已經達成了最初、最基本的協議。這種協議基於強盜邏輯和這個年代軍頭都想吃最大的一塊肥肉,又怕自己作為肥肉被別人吃了的“彼此提防”原則,基本上可以概括如下——
第一點,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第二點,先入天津城者得大頭。
第三點,發現敵軍有異常動向時,有義務通告友軍。
王屏藩對這個協議相當的滿意,因為按照他的思路,海盜聯軍必須先攻破碼頭才好染指天津城內,而三藩聯軍卻可以直接攻擊城池,優勢大的很,但當次日他真的接觸到天津城防的時候,這種“滿意”迅速被“還是被坑了”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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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似乎一個能打的將領如同開了“超級戰爭光環”一般給小兵加buff,但實際情況很可能沒有那麼神棍,因為將領的加成作用其實是透過各級軍官來完成的。
例如說鰲拜比較能打,他提拔的昂邦章京、梅勒章京、甲喇章京甚至兵頭將尾的牛錄章京都往往按照膽大、聽話、能aaagh的起來的標準來,這種情況下清兵兇的起來是很正常的,而這種“正常”對於貿然攻城的王屏藩來說立馬成了“超常”,多次受挫,如撞南牆就是他現在的感受。
“他奶奶的,到底是老子在攻城還是鰲拜在攻城?”雖然王屏藩當然知道是前者,但由於鰲拜手下的真滿洲兵精神亢奮、如狼似虎,讓他有分明有後者的即視感。
在整個八月十五的攻城戰中,王屏藩一直在流血,卻沒吃到什麼利益,倒是施龍這邊連續拔掉三個“炮臺”,支撐不住的綠營兵紛紛向著天津城內敗退。大呼“被坑了”的王屏藩顯然不滿足於這種結果,他慢慢有了一點投機取巧的打算,而這種打算在八月十六天津碼頭最終被海盜聯軍攻破,但攻打天津城的戰鬥依然打不開局面的時候,最終成型。
“鰲拜等得起,我們等不起啊,鰲拜只要守住天津城不丟,多爾袞的援兵至多兩三日內就可趕到,到時候輸的肯定是我們,所以……得把鰲拜引出城來打才行。”
面對王屏藩使者的說辭,施龍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王將軍的想法莫非是我們兩軍佯裝火併,引鰲拜出來攻擊?”
使者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正是如此,當然就是如此!鰲拜其人有勇有謀,但貪功心切,若是我等故意露出‘破綻’,鰲拜肯定按捺不住!到時候兩軍夾攻一軍,大事可成!”
海盜聯軍和三藩聯軍聯手“演戲”的計劃很快執行下去,以天津城內的視角看,那就是兩股賊寇因為爭奪碼頭的財物先是小規模摩擦,然後爆發大規模火併。雖然彌散的蒼白硝煙蓋住了許多細節,但那劇烈的銃炮聲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鰲拜先是聽著奴才們的彙報,然後在城頭上用“千裡觀山鏡”看了許久,盡管麾下的軍頭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要趁著賊寇火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大清
第一巴魯圖”倒是意外地沉得住氣——“逆賊和海寇詭計多端,太輕易的火併怕是故意賣出破綻引誘我等上鈎!還是讓他們多打一陣,看看到底是真是假為妙!”
於是乎天津城內外的戰局變成了某種對比鮮明的荒誕劇——一邊是作壁上觀看著城外兩撥子人“轟轟”“砰砰”“殺啊”的精彩表演,另一邊是拼命地放空銃、打空炮,外加扯著嗓子喊叫,兵刃碰撞發出鏗鏘聲,就是不真打。由於打成這動靜還不死人實在太假,所以那些之前在碼頭攻防戰中死球的清兵屍體派上了用場……相比於那些“不專業”的“活人群眾演員”,這幫已經一命歸西、任人擺布的“死人群眾演員”倒是“專業”的多。
然而無論城外的表演是否“專業”,城內的鰲拜依然不為所動,直到“援軍從京師出發,已經抵達楊村附近”的訊息傳入,“大清第一巴魯圖”才最終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看他們跳的也夠久了,真不如親自去消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