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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人,大家都用腦袋瓜子思考,你能想到的別人也想得到,這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具體到順治四年八月十四的“壯丁逃亡”事件,卻是一個血腥的悲劇。
如果只有少量的壯丁趁著清兵和其他壯丁)熟睡,在不發出大動靜的情況下從水路逃跑,其實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不過既然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數以百計,甚至破千的人都想這麼跑的話,那麼掀起的動靜足以抵消一切“悄無聲息”、“鬼鬼祟祟”,而這樣大規模的逃亡被發現的話,後果是可以想象的……
“有人逃跑啦——”
“快追!快殺!”
開始只有零星的幾個清兵發現了逃亡,但迅速擴散為整個駐紮地段的暴走。在這群“八旗健兒”眼中,壯丁本來就是最廉價的消耗品,若是牲口逃亡了他們還會花費精力活捉回來,至於人跑了……直接殺死,沒有任何遲疑!
潘文舉等人猜對了一點——這群“八旗雄兵”確實不諳水性,但他們同時又猜錯了一點——真滿洲兵為什麼要下水才殺的到他們?
入關超過三年的“八旗健兒”已經不是巔峰戰力,但相比於那些對狗和鳥比對弓和馬要熟悉百倍的的不肖子孫來說,這些人的戰鬥力還是強上許多的。“較強的戰鬥力”直接體現在箭術上,這群真滿洲兵根本不需要下水,只要對著泅渡逃跑的壯丁放箭就能解決大多數問題。
海河並不算太寬,這群逃跑的壯丁也不是游泳運動員,較慢的移動速度加上必須浮上來換氣基本等於活靶子,很快就一大片一大片的慘叫外加一大團一大團的血汙,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戮,範圍主要在但不侷限在水面之上。
有一些壯丁試圖趁亂從陸路逃跑,結果無一例外地倒在清軍的馬蹄之下,有了發洩機會的“八旗健兒”們甚至不願意動用刀槍,就用馬踏到稀爛的方式來懲戒這些逃跑未遂的可憐人。那四處迸濺的血肉本身就是一種對於其他壯丁的恐嚇——“誰他奶奶的還敢跑?”
以上的事情對於逃亡者和未逃亡者來說都是大事,對於“八旗健兒”們卻是地地道道的小事,不就是海河上多了一千多具屍體,岸上多了四百多攤“肉醬”麼?他們見得多了!要知道現在天津一代聚集的真滿洲兵有兩萬多人,綠營兵有四萬多人,更不用說那數量超過十萬的壯丁,死的人都不到兩千的事情,還好意思提?
所以他們也沒注意到,在被海河的流水沖下去的浮屍中,有一些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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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疼,不敢動。這就是相對“幸運”的潘文舉在整個“射殺”過程中的主觀感受。
冷是肯定冷的,這可是小冰河時期華北的夏末秋初,還是清晨,要不是為了逃命,潘文舉才不會主動跳進河裡,至於疼……“八旗健兒”的箭矢狠狠地射入了他的後背,然後他就不敢動了,在他身邊不遠處幾個試圖“加速遊走”的壯丁全部中了更多的箭,死的一個比一個快……
潘文舉確實足夠幸運,在就要沉下去喂魚鼈的時候,“意外”撞到了一具死了數天,已經腫脹起來的浮屍。若是在平時,一具腐爛惡臭的浮屍是非常“黴氣”的存在,但對於走投無路的潘文舉簡直是救命恩人,他一邊偷偷地“扒”著浮屍不沉下去,另一邊想著到時候得挖個大坑讓這恩人“屍兄”入土為安,然而這種想法很快被對自己性命的擔憂所取代——自己真的能逃出生天麼?
正當扒著浮屍的潘文舉,以及大片的真死漂在海河水的推動下慢慢向下遊漂流之時,海盜聯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天津碼頭以東的大約五裡處。施龍站在包覆鐵皮的戰船“浪裡白跳”號甲板上,把鎮江侯“恩賜”的兩個飛天眼其中之一放了起來。
“風向不太適合的時候就別想著扔火流星了,專心觀察敵情就是。”這就是施龍對飛天眼上的乘員說的話,而後者在相當長時間的觀察後確實看到了什麼東西,譬如說——一大片死漂。
“果然是生靈塗炭啊。”施龍只是簡單地嘆息了一下,畢竟亂世之中,人命比螻蟻還賤。不過飛天眼還是發現了有價值的情報——清軍在岸上架設了紅衣大炮,似乎要遠距離轟擊了。
“鰲拜錢多,浪費炮彈。”施龍的評價一針見血,現在的距離不下兩裡,這炮彈要是能打中才見鬼,事實證明清軍也只是虛張聲勢,絕大部分炮彈都落在海河裡,跟隨的“義民”受到了一些炮聲的影響,卻很快被海盜聯軍放肆的咆哮壓制住——
“怕什麼怕?沒卵子的龜孫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