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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鰲拜終於如同王屏藩、施龍所期望的那樣主動出擊之時,有兩股軍隊正沿著水路向著天津方向迅速挺進,其中一支顯然是從京師方向增援的清軍,另一隻則是從“兒朝鮮”趕來的趙應元船隊。
由於悲催的碩詹在皮島吃了癟,“父朝鮮”和“兒朝鮮”之間的征伐暫時告一段落,乙邦才和趙應元也能夠分出一部分軍隊來支援北直隸戰場。當然趙應元此行除了打仗和掠奪外還有兩個目的——一是在海河口建立永固性的軍事據點,二是把大量的移民運往朝鮮。
黑麵武人趙應元站在“翻江蜃”號的甲板上,對著剛滿四周歲的兒子趙定邊講述著“戰鬥經驗”。如果趙定邊之前對他爹是“五體投地”的話,現在不是“八體投地”也是“七體投地”了,在他稚嫩的概念裡,基本上也就等於永遠正確,等於無所不知,等於天下無敵。
然而這種“永遠正確”、“無所不知”和“天下無敵”在小孩子無窮無盡的“為啥”面前很快敗下陣來,趙應元現在後悔為啥之前不把兒子一直帶在身邊,導致這小兔崽子腦瓜裡都是一些不著調的想法,而正當他想用“世道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為啥!”來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時,從海河上游漂流而下的浮屍和船骸解了他的圍。
趙定邊到底是個孩子,好奇心再怎麼旺盛,也被焦黑破碎的船骸和腫脹猙獰的死漂嚇的說不出話來,而趙應元倒是有了重新確立父親權威的機會——“兒啊,這就是打仗啊,不是你殺了敵,就是敵殺了你,而且死後還不得安寧……”
趙定邊沖著趙應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不少河魚在啄食死漂,更有甚者肚腸子都流出來被魚啃的千瘡百孔,再加上一個時辰前剛吃過河魚,小孩子被這情形惡心的“嗚哇”一聲吐了出來。
“現在就吐出來好!等你長大了要上戰場的時候,遇到比這惡心的事多多了,到時候再吐就來不及了!”趙應元倒是深諳“抗性要從娃娃抓起”得道理,不把他兒子培養的神經粗大百毒不侵誓不罷休,但這種“暴露訓練”很快被他的心腹之一,也就是黃小七的彙報所打斷——“什麼?姓王的龜孫也摻和了進來?狗韃子太多、太兇快打不過了?哈哈,告訴姓施的,讓他趙爺爺好好顯露一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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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王屏藩現在的感受,那就是“疼”;兩個字的話,是“後悔”;三個字是“不該打”;四個字……“考慮不周”。
沒錯,王屏藩自以為考慮到了所有情況,包括如何在不惹怒海盜聯軍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掠取財寶都考慮到了,到他唯獨忽視了最關鍵的問題——能洗劫天津的前提是擊敗鰲拜,而鰲拜這廝是那麼容易擊敗的麼?
和舊時間線上那個被康熙暗算生擒的老年鰲拜不同,新時間線上順治四年的鰲拜正值壯年,還處於戰鬥力的巔峰時代。這種巔峰不僅僅是他本人的巔峰,也是他提拔起來的一系列章京連同老兵的巔峰。這股力量或許數量不算多,但質量確實夠高,再加上這幾天窩在天津城裡養精蓄銳,偶爾有王屏藩的兵打來也是送菜的,所以無論從體力還是心態方面,優勢都不容小覷。因此當劇烈的戰鬥爆發,海盜聯軍和三藩聯軍不但沒有在短時間內擊敗真滿洲兵,反倒被鰲拜這邊鐵了心的沖鋒揍的連連後退。
王屏藩和施龍的臉色不好看,鰲拜得神情卻也好不了多少。“大清第一巴魯圖”本以為對手會一觸即潰,他以極小的代價換取極大的勝利,但事實若是他的軍隊雖然壓著對手打,但自身死傷也是相當的驚人,更讓“大清第一巴魯圖”鬱悶的是他似乎陷入“泥潭”不可自拔了,現在撤退不僅等於前功盡棄,甚至還有被兩股賊寇反噬的危險,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成了硬著頭皮繼續進攻,不管死多少也要進攻!
已經被血與火洗了一遍的天津碼頭再次遭受“洗禮”,如果說上次“洗”完還剩個遍佈屍體的碼頭空殼子的話,這次“洗”完只剩下廢墟和雙倍的屍體了。現在的形勢對三藩聯軍和海盜聯軍非常的不利,這不僅僅是碼頭得而複失,炮灰和核心成員都死傷慘重的問題,更是因為失敗的陰霾已經擴散開來,既然已經沒有死戰的覺悟,那麼只能承受鎩羽而歸……甚至倉皇逃竄的結局。
如果說海盜聯軍這邊還因為“援軍馬上就到”還能稍微撐一下的話,三藩聯軍這邊是真準備開溜了。王屏藩現在非常後悔介入天津戰局,早知道搶到靜海為止立馬打道回府多上算啊,於是乎他盡可能地把核心成員往船上收,至於那些廉價的炮灰,愛死哪死哪去!
在王屏藩為了自保而撤出戰場上不久,探馬回報的“北面有大批清軍援軍趕到”讓他心中先是“咯噔”一聲,再是慶幸“幸好跑的快”,不過這種慶幸只持續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被對飛天眼的數量的驚嘆所取代。
“六個……不!七個妖眼!姓施的那邊援軍也到了?”王屏藩伸著脖子用千裡觀山鏡瞅了老半天,然後再次做出決定——“就這麼走了就虧大了,趕緊回去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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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本來已經逃跑的王屏藩見到形勢似乎逆轉,忙不疊地再次朝著天津碼頭趕來之時,鰲拜則經歷著煮熟的鴨子飛掉了……應該說是煮熟的鴨子又活過來,然後竟然duang的一聲變成老鷹重新撓人的全過程。本來他對自己此戰獲勝的把握是八成,等反賊開始跑了變成了九成,援軍到了則變成了十成!然而就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輸”、“閉著眼睛都能打贏”的時候,對手的援軍也已經趕到!雖然該死的援軍具體戰鬥力如何開始還不知道,但氣勢上的威壓……相當的給力!
“妖眼”,或者說飛天眼,已經是鎮江侯旗下勢力的力量象徵,在某種意義上起到了比主將中軍大旗更顯著計程車氣鼓舞效果。海寇都被揍成那副德行了,兩個飛天眼還非常耿直地飄著,而鰲拜也想繳獲至少一個“妖眼”,畢竟這玩意戰場有大用!
結果海寇那邊的援軍也有飛天眼,而且不是兩個,是五個!現在一共七個龐然大物漂浮在空中,對清軍的精神威壓不可謂不大,而那些本來已經士氣歸零的海寇在看到援軍的飛天眼之後,一個個居然重新生猛起來。
“啟稟主子,剛才沿著大運河逃跑的反賊又回來了……”
“我戰他祖宗!”鰲拜大罵道,“他們當天津這地方是菜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先擊垮這波不要命的反賊,然後再和援軍一起過來料理掉海寇!”
於是乎天津碼頭的戰局可以分為兩個“戰場”來描述——戰場之一顯然是趙應元+施龍vs鰲拜的少部分力量+清軍援軍,戰場之二則變成了王屏藩vs鰲拜的大部分力量,如果說前者還算是旗鼓相當,顯然是一場硬仗的話,那麼後者從開戰那一刻起就基本確定了結局。
心態的重要性在此刻暴露無遺,王屏藩手下的軍隊裝備並不差,但“是來撿漏的,不要硬拼”的心態減益實在太嚴重,而鰲拜這邊是巴不得趕緊打崩這一路好去打崩另外一路,拼命出力的比例高的太多。於是雙方的軍隊在河岸上對著沖殺了沒多久就塵埃落定,王屏藩再一次敗了!
“快走!但不要走太遠……等打完了還能過來撿漏……”無論王屏藩怎麼變換他首鼠兩端、患得患失的心態,他在天津之戰中損失慘重,淪為次要勢力已成定局。
在殺退了反賊,迫使他們再度從大運河向南逃跑之後,鰲拜的主力部隊馬不停蹄地轉入對海寇及援軍的攻伐之中。這種目標切換一方面是因為反賊溜得太快,另一方面是因為……再不支援主戰場要出大事了!
趙應元大軍的咆哮聲甚至蓋過了火器轟鳴聲和冷兵器碰撞的鏗鏘聲,成為戰場的主旋律,他們的推進並不算快,卻異常的“堅定”,之前一處地段反複爭奪,多次易手的情況似乎消失了,因為只要趙應元佔領了一處,就再也沒有落到清軍手裡的道理。
清軍反撲的洪流,如同洶湧的潮水撞擊在堅硬的礁石上一般,雖然也能從對方身上挖下幾片碎末,但代價是自身一而再,再而三的粉身碎骨。重灌火銃手正面死扛,再加上大批的兩斤半炮火力支援的戰術經歷了多次戰役的驗證,而這種經歷考驗的戰術,正在對清軍進行一番教科書式的大放血。
當一枚綠色煙花訊號彈從監視戰局的飛天眼上發射,緊接著更多的綠色煙花訊號彈強化這種警告的時候,趙應元則非常淡定地以紅色煙花訊號彈回應——“怕個卵蛋啊!不就是鰲拜那廝狗急跳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