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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瞬間恨不得自己能再暈過去。
太疼了,好比有人拿著石頭不停地敲打著你的傷口,痛苦中又帶著絲絲縷縷的麻癢感。胸口處殘餘的灼熱令我回想起昏迷前腎上腺素飆漲時狂躁的意識,還有戚文晏……
對了,戚文晏。
我轉了轉眼珠, 一陣晃眼的白,光線透過晶狀體的折射在視網膜上成像,神經沖動透過視神經傳入大腦層的視覺中樞,我看清了眼前人。
戚文晏周身端正,神情肅穆,他與身邊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穿著白大褂,拿著筆記本的男人交談著,見我醒來兩人齊齊噤了音,望過來的眼神嚴肅而悲憫。
瞧著他們的眼神我狐疑我現在是迴光返照下一秒就會駕鶴西去。
我囁嚅著嘴,聲帶處像含著砂礫,戚文晏俯下身問我想要什麼。
我做了個口型:“水。”
他轉身給我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轉著病床搖把把床位抬了起來。戚文晏看樣子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水杯朝著我鼻孔裡倒,我被他嗆得好一陣咳。
“咳咳咳……”
咳嗽牽連到傷口,我疼得又像死過一回,戚文晏究竟有多討厭我?那一槍沒打死我竟然準備嗆死我?
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文無比的主治醫生略帶責備地斜了戚文晏一眼,戚文晏也是個臉皮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了紙巾給我擦嘴。
等陣痛過去我虛脫般地倒在了枕頭上,被子底下早已是一身冷汗。戚文晏搬了條凳子坐在床頭,我懷疑子彈不僅在我胸口上穿了個洞,還順帶打爛了我的腦子,否則為何戚文晏看我的目光如此溫柔?
他開口說道:“你昏迷十天了。”
“醫生說如果子彈再偏一厘米那你現在應該躺在太平間裡。”
他絲毫不介意主治醫生在場,用很平靜但又滿滿是控訴的口吻繼續說道:“這個赤腳醫生說你三天之內就會醒,可是一週了你還是沒有醒。”
“剛剛我在跟他爭論說如果你今天還不醒,我就讓他收拾東西滾出醫院。”
最後他頓了一下,稜角分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他身體前傾給我掖了掖被子,順勢把手伸進了被子裡,捂住了我因為一直打點滴而冰冷的右手。
“好在你醒了。”
“你嚇壞我了。”
戚文晏說的所有話我都能聽懂,但是合在一起我又不能理解了,我甚至覺得自己還沒脫離出那個夢境。
主治醫生聽了他的誹謗也沒惱,如外表體現出來的那樣,他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後檢查了一下確定我已無大礙,吩咐了注意事項便推門走了出去。
病房裡一時只剩下我與他二人,我隨意瞥了眼,單人病房窗明幾淨,空間大得能當小型游泳池,想必戚文晏花了不少錢。
我想我應該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不能讓誤會繼續下去。
於是我這個昏迷了十天的病人,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絞盡腦汁地想如何用立場鮮明的措詞跟這位上輩子稱得上是我前男友的人解釋之前發生過的事。
可憐我現在的腦袋裡面是一團漿糊。
我艱澀開口道:“戚文晏……”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都是我自願的。”
“我不知道徐從戎是真想開槍還是假意威脅,但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中了槍,只不過大難不死地活了下來,那就當事情翻篇了。”
“我是喜歡你,”我大方承認,抬眼見戚文晏聽到這句話時沒有一點意外,心中苦笑。
“我也知道你喜歡楊易,時下不是有一句話很流行嗎?叫喜歡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所以……”一口氣說了太多話,我忽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我喜歡你也是我的事,你不必心懷愧疚覺得欠了我什麼,你這種姿態反而會讓我很為難。”
“我喜歡上你已經很倒黴了……”我笑得陽光燦爛,“算我求你……”
“你能不能不要玷汙了這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