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覺得好玩,“怎麼不說話?”
剛剛不是還猜不出卡布奇諾嗎?
她緩步走向他,在連策一步之前站定。雲浸這才更清晰地感知到連策今天的不同。
他今天戴了一副銀框眼鏡,鏡框在高挺的鼻樑上壓下一道很淺的陰影,他此時面色霜寒,眼眸卻專注溫和,孤松泠月般。
雙眼蘊藏著極致的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人拉扯進他的領地。
窗外的天光流淌於眼鏡框上,折射出一道銀色光暈,雲浸情不自禁抬手戳了戳他的鏡框。
還挺牢固的,紋絲不動。
連策的目光瞬間變了,似落入宣紙上那不經意點錯的一滴黑墨,墨色四散,滿紙有變。
眼神愈發灼熱,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
雲浸感知到危險的苗頭,不自覺後退了半步,連策緊跟著上前半步,並伸手握住了雲浸還沒完全放下來的手腕。
有點涼,細膩若白玉的觸感自連策的手中竄上他的腦海,外頭秋風嘶吼,他只覺灼熱如夏。
雲浸小小掙紮了一下,沒動,對方的手暗自收攏力度。
連策的手掌溫熱,手腕處的青筋若隱若現。
雲浸眼睛都瞪圓了,背部略微繃緊,就這麼仰頭看著他。連策的拇指在她的手腕內側摩挲了一下。
雲浸呆了一下,不敢動。
她呼吸有點輕:“你……連策?”
“嗯,我在。”
連策的頭緩慢湊近她,在她的右耳旁不知幾厘米的地方停下,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一失神間便忘記了躲藏,她只知道他撩弄了她落於鎖骨側的發絲,接著如白玉般細膩的耳側便傳來一道灼人的聲音,清淩淩的,細細地聽彷佛還烙印著不知所以的警告,“記住,不要隨便碰別人的眼鏡。”
雲浸眨了眨眼,倒也不躲不閃,語帶調侃,連桃花眸都笑彎了,眼瞳盛著蘊暖和煦的光澤,反問,“連你也不行嗎?”
連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松開手並後退一步,將手背到身後,低低地應道。
“……嗯。”
指尖還殘存著細膩的觸感,他得寸進尺地補充:“從今天開始可以。”
雲浸卻像個不吃教訓的頑劣浪子,兀自走近,在他身前止步,似乎是想極力窺見他眼底的想法,“可以什麼?”
連策就這麼緊盯著雲浸不知危險的膽大模樣,聞言,手指一蜷,又平靜地恢複。
他毫不費力抽過她的矛,攻抵著她繡花枕頭般的盾,淡淡反問,“你覺得呢?”
雲浸闔眸,複睜開,眼底分明是細碎的笑意,像一個感知不到獵人危險的幼兔,“我覺得可以隨意觸碰別人的眼睛……噢,不是。是眼鏡。”
連策的聲調都朝下掉落了好幾寸,還不甘心地守著自己的冰冷麵,言簡意賅,“那你試試。”
話落,他便抬起手,懲罰似的,揉了揉一直在他視線區域內定格的白皙耳垂。
雲浸身子輕抖。
說不過就上手了,怎麼可以這樣?
軟軟的,滑膩如藏室裡被他把玩過的暖玉。
有些粗糲的感覺直達她的大腦皮層,她突然不會思考了,連帶著腰都似乎軟了五分。
她後知後覺感到自己像是被鉗制住軟肋的獵物。
蹂躪耳垂的手一頓,離開了她被搓得熱熱的,泛著紅意的耳垂,來到她的腰間,原本只是虛虛地扶著,趁著雲浸還未來得及言語便加大力度箍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