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就在這,花也在這。
——兩者都不能逃開。
雲浸移開目光:“這般看我幹什麼?”
總覺得連策目光沉沉的,像是囚.禁著一個會發瘋的困獸。
連策不說話。
她沒有忘記剛剛的話題,這會輪到雲浸不滿足於此了,她還繼續說著,“況且,誰說一個問題就必須要得到回答呢?很多時候,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就算是有,那可能也只是為了求一個心安,絞盡腦汁推拉出來的完美模板。
這種回答,可能會失去自己的靈魂,也可能失去了讓人追問到底的樂趣。你覺得呢?”
連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完後還順勢點了點頭,眼底被懷中豔麗的卡布奇諾入侵著,含著淺淺的柔光。
他有點矜持地回道,“你說得有道理。”
說完,他又垂眸看了看懷中的花。
雲浸有點遺憾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它跟腰封上的玫瑰看著很般配呢。
好笨啊,反射弧那麼長。
有點煩惱,雲浸想。
連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袒露著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很喜歡。”
他再次強調。
簡直就像一個得到了喜歡的玩具而愛不釋手的小孩,無時無刻都想訴說著內心純粹的喜愛。
連策雙手捧著花對她笑。
對方喜歡自己的禮物也說了他肯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顆挑剔的心短暫地失神,不肯細想般劇烈跳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連策將花小心放置在牆邊木桌上,裸粉色的卡布奇諾綻放在潔白的牆壁前,灼燒了蕭敗的寒風。
雲浸正在大致觀察這間辦公室的全貌,聞言有一瞬間的緊張。
“啊?”
她糾結著,雲浸覺得她不能說得太明顯,憑什麼他記不得,而她卻感覺清晰如在眼前。
連策耐心重複:“吃飯了嗎?”
噢,原來他不是要對剛剛的問題探究到底啊。
雲浸稍低下眉,有些許赧然。
她複抬起頭,迎著對方專注的目光,聲音亦蘊藏著點未及平複的顫意,此刻她倒捋不清,究竟是對面的目光太有穿透力,還是室內的溫度令人發麻。
“還沒。你呢?要一起去吃飯嗎?”
連策:“那你等等,我已經讓人送上來。”
雲浸瞪著他,“你猜到我沒吃,還問我。”
這一雙含情眼的殺傷力太大,釀著不輕不重的抱怨,眼波流轉間自有七分不自知的嬌嗔。
連策的手緊了幾分,喉嚨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