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旁人眼裡,她是顧瑾璃,也是“顧瑾?”。
關於這位“顧瑾?”的模樣,顧瑾璃是真的丁點印象都沒有了。
再問黑衣人,黑衣人也就不耐煩的一語帶過了。
顧瑾璃想著這應該不是個什麼重要角色,因此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阿翹見柳夫人竟識破了顧瑾璃的身份,心也跟著“突突”跳得厲害。
柳夫人見顧瑾璃神色發生了變化,堵在心頭的那口惡氣總算是舒坦了許多。
她手下用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又繼續得意道:“怎麼,是不是沒想到我會知道你的身份?”
“我告訴你,你就是換了層皮,也改變不了身上的騷狐狸味!”
顧瑾璃勾了勾唇,迎著柳夫人的目光,一點點的狠狠掰開她的手,笑得無所謂:“知道又如何?敢問,你有證據嗎?”
“太后,皇后,還有皇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林笙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子。”
“你空口無憑,若是再不知死活,只怕免不了要落下一個詆譭他人名聲的罪名!”
“再說了,你曾是太后身邊的人,若是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傳到了她老人家的耳朵裡,你覺得她會如何?”
自打柳夫人出宮後,太后從未掛念過她,但這卻不代表太后會任由柳夫人在寧王府裡胡作非為。
太后的眼睛裡是容不得沙子的,連心腹蘭嬤嬤都不敢在宮裡隨意造次,何況是柳夫人這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柳夫人昨夜做出瞭如此有辱門風的醜事來,太后要是知道了,必定饒不了柳夫人的!
顧瑾璃的意思很明白,若是柳夫人再敢無事生非,那顧瑾璃就藉著昨晚上的事情來對付柳夫人!
顧瑾璃說罷,還挑釁的拍了拍手,似乎是在嫌棄柳夫人髒一樣。
柳夫人看到顧瑾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被她氣得腦子疼,鼻子旁邊那還鼓著的大瘡越發的醜陋了。
“妖女,你莫要欺人太甚!”雪琴見柳夫人渾身發抖,趕緊小聲的警告顧瑾璃:“我家主子是太后看重的大宮女,只要是我家主子說的話,太后一定會相信的!”
“你再敢在這裡欺負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要你好看!”
“好呀,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要誰好看!”顧瑾璃聳了聳肩,看了一眼臉色青紫得像是染了茄子汁的柳夫人,覺得很是無趣,然後便帶著阿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外面的人聽不清裡面的人說了什麼,只能看著顧瑾璃出了院子,覺得裡面沒什麼可看了,於是便怏怏的散了。
“砰!”的一聲,柳夫人癱坐在了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困難。
“主子,您怎麼了?”雪琴見狀,嚇得小臉也慘白一片。
柳夫人抓著雪琴的胳膊,良久才平息過來。
她的視線落在桌子底下的一簇狗毛上,眼神陰冷森寒,如從地獄歸來後沾了魔血,“昨晚那狗,哪裡去了?”
雪琴不知道柳夫人問這個做什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便想著地上的狗毛一定是自己將死狗往門外拖的時候,掉下來的,便小心翼翼道:“奴……奴婢把怕人瞧見了多嘴,就把它給埋了。”
“這筆帳,我記住了。”柳夫人動了動唇,眼裡燃燒的火苗越來越濃烈:“亓灝,顧瑾?,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雪琴見柳夫人重燃鬥志,一邊扶著柳夫人站起來,一邊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咱們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不管死狗是誰弄到柳夫人床上的,顧瑾璃也好,亓灝也罷,反正這筆賬柳夫人算到了他們二人頭上了。
同時,在顧瑾璃眼裡,這件事情是亓灝做的,畢竟陳澤軒是不會做如此“仁慈”的事情來。
因為,印象裡陳澤軒要整人,大多都是將人直接送去閻王殿。
宣王,他因為碰了最不該碰得人,所以是個例外。
而亓灝,便實實在在的背了這次的黑鍋。
柳夫人將滿腔的怨恨,屈辱嚥下,“我不會向她屈服的,走著瞧就走著瞧!”
相府的清風院裡,由於這兩日飯桌上比以往多了一個人,屋內的氣氛也有些不同起來。
顧成恩自打昨天被張曉芳黏著回了府,臉色便一直都不太好看。
陰沉著臉,他冷冷的瞧了一眼,似乎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張曉芳,薄唇緊抿。
張曉芳心情好到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她嘴角一直噙著的笑讓人看了很是扎眼。
奈何,張曉芳本人卻並未察覺到自己礙了旁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