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讓政沅祁等待太久,那些勾連血淵界的海族,便是趁著這酌心島多有來人交待怪事的機會,派出探子悄咪咪的隱藏在,酌心島附近的海面之下。雖說這些探子做的極為隱秘,甚至有一部分都不曾知道自己的種族已然勾連血淵界,但在遼啟跟政沅祁的小心防備之下,卻依舊是被看破了行蹤,只不過不曾被兩人揭露而已。
“遼啟將軍,你猜這些探子裡面,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海島之上,政沅祁早就差人布了陣法,其看他正在仔仔細細的鑽研著手中的海圖,而另一邊兒卻是肆無忌憚的,跟遼啟有些玩笑般的如此言語到。
“軍師這是何意,難不成那些藏在海下的探子,還能有假不成?”遼啟的神情有些疑惑,對於政沅祁的相問,一時間也是有些摸不到頭腦。那些個勾連血淵界的海族,紛紛派出探子前來摸清虛實,怎的,還能在那些探子上再做手腳不成?
“不瞞將軍,我言語中所說的‘假’,便是被矇在鼓裡,或者是被僱傭而來的海族探子。”政沅祁的臉上且是帶著笑意,也有太過與故弄玄虛。在遼啟如實相問以後,旋即就很是坦誠的與他這般答到。
“倘若只是如此,那隻需得查探記憶,就自然能夠找到線索。”遼啟聽聞此言,幾乎是想也未想,只見他先是無奈的輕笑了一番,而後就很是隨意的與政沅祁說起了自己的對策。
“對於如此辦法,只需得再套一層,讓其他外族之人與探子接觸,再殺人滅口即可。如此一來,必是滴水不漏,所以即使將這些探子抓獲,用處也是不算甚大。”對於遼啟的回答,政沅祁亦是早有預料。倘是按著遼啟的辦法,雖說可以詐敵於先,但也僅僅是止於此處,很難再更進一步的改為一次妙手。
“還請軍師指教!”遼啟一愣,旋即便是放棄了獨自思索。且見他笑呵呵的看著政沅祁,也不管兩人間的關係平平無奇,且是萬分直接的與那黃袍青年開口相問到。
“自然是弄出些動靜,再著人悄悄的跟蹤即可。只消得有意謹慎一些,便可以在幾經輾轉之後,揪出那些與血淵界有所勾連的海族。畢竟訊息總是需要傳遞的,只要順著傳遞訊息的而走,便有如順藤摸瓜,很難有所閃失。”那身著黃色衣袍的青年,且是取出一隻筆來,在蘸了靈氣以後,輕輕的在海圖之上點了幾下兒。只瞧他在收起靈筆之前,方才是抽出空兒來,對著遼啟將軍,笑呵呵的表明了自己的用意。
“如此當是可行,只不過那些海族會不會趁著如此機會,於暗處對我們痛下殺手?”遼啟的眼神一亮,倒是覺著政沅祁的言語萬分在理。只不過單獨著人前去跟蹤,途中所經歷的風險,也是不由得叫他不能小覷。
“哈哈哈哈哈,遼啟將軍,你多慮了。倘若你我二人死在此處,你說殿主他老人家,會不會派出更厲害的名師過來接手這西渚海域?而你我二人派出的其他將軍也是如此,倘若他們被人所害,你猜我會不會請求殿主,再調派些更厲害的人手過來?”政沅祁且是被遼啟的言語,給逗弄的有些發笑。這身穿黃袍的縱橫家天驕,對於遼啟的憂慮,早就細細的思索過數遍,如今倒是正好兒能用來跟遼啟作答。
“這倒是了!”身為兵家天驕的遼啟,在稍微思慮了片刻以後,終於是緩緩跟上了政沅祁的思維。且見他輕輕的一拍大腿,好歹是想通了這言語之中的深意,明白政沅祁的下一步計劃,大致要如何去走了。
“既然他們投鼠忌器,那我們兩個小輩,倒不如藉著身後的名師殿,大張旗鼓的惹怒那些勾連血淵界的海族。只要能夠擾敵於心,我們渾水摸魚的機會,便是會隨之多出不少。”遼啟思慮再三,也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究竟能有幾分說到了政沅祁的心裡。對於那身穿黃袍的縱橫家名師,遼啟已是有些過於敬畏,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就認為自己低了那政沅祁一頭。
“我正是這個意思。”政沅祁點了點頭,對於遼啟的回答倒也不怎的感到意外。畢竟他已經把話說到了如此層面,倘若遼啟再想不到此處,那殿主他老人家,可就真的是所託非人了。
“還是軍師要更為狡詐一些。”見著政沅祁的肯定之語,遼啟的臉上也是不由的掛上了一絲絲的幸災樂禍之意。倘若他真的按著政沅祁的計謀行事,想來那些勾連血淵界的海族,肯定是要被活活氣死的。
“所謂‘前狼假寐,蓋以誘敵。而頃刻兩斃,禽獸之詐又幾何哉,徒增笑耳!’。可匹夫憾樹,亦知先松其根鬚,而後再借機發力,倘若那文中的屠夫再多遇上一兩隻野狼,究竟是誰生誰死,還算是猶未可知之數。而你我二人,便是等同於那誘敵的寐狼,只是有名師殿在背後撐腰,這次死的便一定會是那些海族屠夫。”政沅祁且是將海圖收起,面對著遼啟的幸災樂禍,這黃袍青年卻是顯露出無比的自信之意。他自接了這個任務之後,便是時時刻刻的在研究這西渚海域,在思索那些海族究竟會如何對付自己,如今正是到了鬥智鬥勇的時候兒,政沅祁早日間的處心積慮,也總算是逐漸有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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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啟將軍,你去著辛無塵、鄧必昌、戚茂才、劉虞正四位將軍,於明日夜裡跟著這酌心島附近探子,去搞清楚這西渚海域之內,究竟都有哪些海族在與血淵界勾連。還有,你明日下午需得去一趟海弓蛟族的沉島,帶著一千甲士為我埋下一步暗棋。”只是片刻之後,政沅祁便是收起了眼中的自信之色。且觀他思慮了一會兒,接著就是與遼啟將軍下了命令,似乎這出自縱橫家的名師天驕,還有更為隱蔽的計劃不曾洩露一般。
“是!”遼啟聞言,臉上也是不由的帶上了幾分詭笑之色。他且是細細的思索了一會兒,就已然明白政沅祁的心思裡,究竟是與那些海族探子包藏著何等的禍心了。
一夜的光景過的飛快,待到第二日下午,遼啟將軍便是在接了軍令以後,自酌心島上選了一千甲士向著那海弓蛟族的沉島而去。遼啟的此等行為,自然是躲不過那些藉機藏在暗處的海族探子,且見著有些探子放棄了繼續監視政沅祁的打算,且是悄悄的吊在遼啟身後,隱秘的跟著他們向那沉島而去。
“呵呵,這下子就能分清楚孰真孰假了。”在那些探子離開以後,政沅祁的臉上,便是浮現出了一分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位年輕的縱橫家名師,且是暗暗的耍了那些探子一手,只將一些無用的‘假’探子留在了這酌心島附近......
自西渚海域之上,有一座久久少人問津的靈石島,且是靜靜的懸在那海弓蛟族的祖地之上。而遼啟等人,在行到了那沉島附近之時,也是毫無意外的選擇了在那靈石島上安營紮寨,待到當日夜裡,便是有人在那些探子的聯絡之下,悄咪咪的摸到了這靈石島附近。
“黿駝,你叫我前來此處,可是有事要說?”一隻碩大的癩殼大黿,且是靜靜的自遠處向著那被叫做‘黿駝’的海族探子游來。且看著大黿偽裝的極好,仿若真的是一隻未曾開啟靈智的海獸一般,只不過他口中所說的言語,卻是徹徹底底的暴露了那近乎於完美的偽裝。
“元徙大人,名師殿的來客似乎要有大動作了。”那被叫做黿駝的修士,與他身前癩殼大黿乃是同出一族。且看他對那癩殼大黿倒是萬分的恭敬,也不多做言語,一上來便是與那癩殼大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哦?”癩殼大黿的神色平靜,雖說是顯得不甚在意,可還是示意那‘黿駝’,叫他繼續的說將下去。
“元徙大人,那遼啟將軍就在附近的靈石島上,其手下也不過就一千甲士而已,想來,這定是那儒門名師埋下的一手暗棋。”黿駝的神色略有激動,只當是那癩殼大黿叫自己前來查探,且不過是為了讓爻殼黿族不與名師殿發生衝突。可他一個旁系又怎的知道,這癩殼大黿也只是拿錢辦事,整個爻殼黿族,亦不過是其他海族的一枚暗子而已。
“嗯,你猜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這些個時日裡,大多都是遼啟那小輩在四處奔波,想來,與他同行的儒門名師,定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城府。只可惜少年畢竟是少年,做事畢竟欠缺考慮,單單是一個遼啟,便已然將他露在了明處,當真是可惜啊。”那癩殼大黿的神色依舊平淡,雖說其表面上未有動怒,可心裡卻是對這‘黿駝’恨的要死。那遼啟的所作所為,顯然就是有意要將那酌心島附近的探子引走,想來此時,他元徙也是已經有所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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