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嶼。”她環住他的腰。
他早就被她馴服了啊。
這個時候除了“我在”,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用力抱了一下:“你要等我。”
嗓間乾澀,他還是說:“好。”
這一次轉身,她終於走到門口,成功拉開了門。透過門縫那一絲光,兩個男人視線不期然相對。
很短暫的一瞥。
謝之嶼淡漠地轉開眼。
他還沒那麼大度,看她和對方成雙成對離開。
因此他看不到對方晦澀的眼神。
那份失落,比他更甚。
……
剛才造型妥帖的長髮因為凌亂散了幾縷在鬢邊,鮮豔的唇色也淡得只剩下粉。
不需要很好的想象力,宋清柏仍能猜到那間化妝室裡發生了什麼。
他無聲握緊手指:“處理好了?”
溫凝不敢回頭看,怕一回頭腳步又被黏在地上。她用歉意的語氣一再道歉:“對不起清柏哥,讓你等這麼久。”
“口紅。”宋清柏提醒,“要補嗎?”
肉眼可見的,她面板倏然滾燙起來。
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根。
她顯然是想回化妝間,可是腳下猶豫,最終還是對著牆面金屬的倒影小心翼翼擦了兩下。
唇瓣微抿,她說:“這樣就好了。”
宋清柏依她:“好。”
……
她離開後,化妝室安靜下來。
這份安靜讓坐在那裡始終沉默的男人無聲蹙起了眉。因為太靜,他甚至能隔著幾重門,聽到宴會廳傳來的音樂聲。
想象力太好並非好事。
他仰頭,頭髮微微倒垂。
脖頸的線條因吞嚥而動態。
好像只有靠剛才那個倉促的擁抱才能渡過這段難捱的、安靜的時光。
於是他開始一再想念她身上的味道和溫度。
她大概是個長情的人,身上的氣味都是他熟悉的。濃烈香氣的造型噴霧下,長髮依然有果木香。插入她黑髮的指尖依然殘留著同樣的氣味,就像澳島的時日還近在昨日,一個晃神就能觸控到。
可是她又是個很長情的人。
會不會長情到仍舊還在意宋清柏。
誰知道呢。
謝之嶼撐著自己起身,忽然煩躁地踱起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