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聽到有人說話。
宋清柏又敲了下門:“需要我進來嗎?”
“不用!”溫凝急急地說。
她的心臟劇烈地跳,目光倉促瞥向門口。
只一秒,臉又被轉了回來。
男人俯身,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與她對峙。他絲毫不怕被外面知道似的,用寡淡又平常的嗓音問向她:“真不用嗎?妝花了,頭髮也亂了,不用他進來幫你弄?”
他的氣息太近,弄得她很癢。
可是比起這些,那些言外之意更弄得她渾身面板都燙起來。
她偏開臉,戴著素戒的手飛速抽回背在身後。
“謝之嶼,你發什麼瘋!”
他直起身:“那你又嫁什麼人。”
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講道理?
見了面二話不說先把她親得滿腦子混亂。
現在又陰陽怪氣。
那些想問的話化作忿忿,溫凝眼眶一紅:“誰說我要嫁人了?”
在熱烈吻她時都沒鬆懈的心終於松下一瞬。
他無比認真:“不嫁?”
下巴偏向門的方向,他又胡攪蠻纏:“為什麼是他?”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認識的謝之嶼不會問這種問題。
鼻腔裡的酸澀收了回去,她罵一聲:“幼稚。”
不管幼不幼稚,人都已經闖進來了。
見她要走,謝之嶼伸手,扣住她的腕心。他什麼都沒說,可是眼神明白無誤地在問她:是不是要拋下他去找宋清柏了。
他眼神太直白,太失魂落魄。
以至於她招架不住。
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外面很多客人,我不能讓宋家沒有面子。”
他的力氣一緊再緊,最後還是放鬆。
手鬆開她垂到一邊。
他從嗓子眼發出低沉的“好”,而後撇開臉,像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外露的情緒。
長絨地毯吸走了腳步聲。
他不知道她離開多遠,被水光浸透的唇色一再發白。
恍然間好像門開了。
咔噠一聲是解鎖的聲音。
他終於忍不住轉過頭去。
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門依然沒開,宋清柏也沒有將她帶走。她的背影似在猶豫,片刻後快步折了回來。腳步太快,幾乎是撞在他胸膛上,耳墜的流蘇因劇烈動作而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