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冥頑不靈,陳老爺懶得再同她多說什麼。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屋內只剩下劉老太太母子二人。
陳老爺一走,劉老太太便似抽空全身力氣般,腿部發軟晃了晃。佟嬤嬤趕緊上前扶著她,將她扶著坐下。劉老太太軟綿綿靠在椅子上,漠然說道:
“若無事,你也回去吧。”
陳家文哀傷痛苦,看著自己母親。能說得父親都說了,母親......陳家文拱手行禮,輕聲說道:
“那母親便早些歇息罷,兒子走了。”
劉老太太看著兒子身影離開。忽然鼻頭一酸,忍不住老淚縱橫。佟嬤嬤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她不敢責怪陳儀,只將怒火一股腦都算在春俏頭上。都是春俏賤婢,若不是她攔著,三小姐怎會想不開!賤婢等著,總有一天有她哭得時候!
靜心閣裡這一幕,陳儀很快就知道了。
張二夫人院子裡有個冬兒,兩人私下常在一起玩耍。初初春俏為了打探訊息,只管哄著她。後面時間處得久了,倒處出幾分姐妹之情來。
陳家文回去和張二夫人說了這事。張二夫人聽了,面上裝成心疼陳儀,心裡痛快極了,巴不得陳儀真一頭撞死才好。她每個月都要自掏腰包,補貼份例銀子給陳儀。好處沒沾到,反倒往裡面搭了不少銀子,張二夫人肉疼得不行。一到月底總要罵兩句:掃把星!
轉臉第二日就告訴了週三夫人。
因著陳三爺關進縣衙大牢,週三夫人在家日日發愁。愁得茶飯不思,明顯著瘦了一大圈。前幾日陳家文說事情辦妥,陳傳文很快放回來時,週三夫人總算一顆心落定。誰知沒過兩天又說出了問題。
週三夫人本就極其怯弱。
陳傳文反反覆覆出事,週三夫人哪裡承受得住?嚇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見天往張二夫人這裡跑,坐下就不走了。
每日來一坐半晌,哭哭啼啼急死人。張二夫人嫌她煩人,又不好開口攆她。只當她是個背景,高興便和她說兩句,不高興就不搭理她。
這不,陳家文頭一天晚上告訴張二夫人。隔日張二夫人就便將陳儀撞頭之事,告訴了週三夫人。說話之時恰好就在花園裡,被冬兒聽了,記在心裡。當即就偷偷跑去告訴了春俏。
冬兒擔憂地說:
“聽說三小姐撞破了頭,傷得重不重?雖你總說三小姐從遷怒與你,可我總聽著不真實......哎,你就當我想得多,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我娘說過,主子就是主子。咱們在主子眼裡,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你別那麼傻,遇到事情愣頭愣腦往前衝......你不知道,三小姐撞了頭。老爺,二爺去找老夫人理論,你猜怎麼,老夫人一句沒有得事,就糊弄過去了!......三小姐況且都要忍氣吞聲,何況是你?”
春俏連連點頭,直說知道了,放心吧。冬兒曉得她沒聽進去,嘮叨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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