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閣中,陳儀正端個凳子坐在廊下曬太陽,園中春光明媚,微風徐徐。吹來風中透著一股子春意,舒爽極了。
春俏拉長臉,回來將這事告訴陳儀,憤憤然說道:
“昨兒老爺,二爺在小姐面前說得多心疼小姐似得,說什麼定要還小姐一個清白。結果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兒小!尤其是二爺,上回二爺也說幫忙,還不是不了了之。”
打了個哈欠,陳儀將凳子往裡面挪動,斜靠在牆邊。邊繼續看書,邊漫不經心說:
“正常,二伯也好,祖父也好。那是祖母兒子丈夫......我都不在意,你說你氣個什麼勁兒。”
小姐說得對,反正從未依靠過忠勇伯府,誰稀罕!春俏想著,漸漸散了那股子不忿。左右無事,春俏取了繡品,搬凳子和陳儀一塊兒,坐在廊下,一針一線做繡活兒。她連著練了好幾年,繡工很是有板有眼了。
陳儀在陽光下看書時間久了,眼前有些發黑。收起書讓眼睛休息休息。
百無聊賴扒拉春俏的繡線。繡線顏色鮮豔,摸起來十分柔軟。
春俏手指翻飛,時不時繡花針在頭上蹭蹭,沾些頭油,好讓繡花針穿過繡布時更順滑。
這場景,真美!陳儀想。
春俏是個好姑娘,是自己對她苛求了。她是土生土長地古代人,皇族對她來說,高高在上,不容褻瀆。那時候自己都被那廝迷惑,更何況春俏呢?
春俏地忠心,和胡嬤嬤地忠心一樣,自己都不應該輕易懷疑。
杏兒迎著陽光蹦蹦跳跳跑來,笑嘻嘻地說:
“來了,有人來了!”
陳儀撞傷要休養,怕萬一有人過來探病,發現自己神清氣爽。便吩咐春俏將后角門暫時關閉。叫杏兒在園子裡玩,只要有人過來就來通報。杏兒腿腳快,人又有些傻氣。旁人不會懷疑。
聽了杏兒報信,二人趕緊收拾一番。陳儀從袖中摸出小袋醃製話梅,塞給杏兒,笑著說:
“杏兒做得好,回去繼續守著。有人來要告訴我,還給糖吃!”
“嗯嗯,嗯嗯!”杏兒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縫,不住點頭。一轉身邊吃零嘴,邊蹦蹦跳跳跑了。
三兩步回到臥室,陳儀躺下,春俏給她被子蓋好。曬了一上午太陽,臉上紅撲撲,趕緊拿起粉給她補補妝。可這臉實在太紅了,粉都蓋不住。春俏急得跳腳,緊張地說道:
“噯,這可怎麼辦。遮不住!”
陳儀想了想,想起除了粉,還有春俏地胭脂。索性將白粉全抹掉,說:
“別急,胭脂在不在?”
“在在,昨兒個拿過來就放您這兒了......”春俏手忙腳亂,趕緊拿過來遞給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