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的語氣很不好:“醫生沒告訴你嗎?”
“醫生說了,可是那時候劇組天天給我打電話,催我回去,朱晨風罵得很厲害。鄭橋松還說要打斷我的腿。我害怕了,就沒有顧忌後果。”秦青小臉蒼白,肩膀緊縮,像個鵪鶉。
那幾天的遭遇對他來說簡直是地獄!
鄭橋松心髒抽痛,啞聲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你。”
“是我的錯啦。我如果什麼都跟你說,你就不用賠錢了。其實我們是佔理的,結果卻被我搞得沒理。我真蠢!”秦青把腦袋紮進鄭橋松懷裡,愧疚地呢喃。
鄭橋松悶痛的心髒被撞了一下,卻奇跡般地好轉了。
這種時候,只要秦青還需要他,還依賴他,還信任他,就能讓他得到救贖。
“鄭橋松說要打斷你的腿?”白石冷笑道:“秦青,要不我現在就幫你打斷鄭橋松的腿好不好?關鍵時刻,他既不查也不問,只知道罵你,你要他有什麼用?換做是我,我會先調查清楚,然後再幫你擺平所有麻煩。我就是幹這行的。”
他時時刻刻都沒忘記挑撥離間。
秦青從鄭橋松懷裡抽身,轉而握住白石的手,感慨道:“我怎麼才認識你啊!如果你那時候就給我當保鏢,我肯定不會惹出那麼多亂子。那個副導演嘰嘰歪歪攔著我的時候,你一拳就能把人打飛。”
這番話,徹徹底底地暴露了秦青對白石的信任。
白石朗聲而笑,把小孩抱進懷裡揉了揉,深邃眼眸盈滿愉悅。
看著兩人親暱地相處,感情越來越好,鄭橋松竟也沒吃醋。他甚至覺得秦青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早一點把白石放到秦青身邊,那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秦青,你覺得陳子興這個人怎麼樣?”鄭橋松忽然問道。
秦青愣了一愣,頷首道:“他很好啊。過去四年,他工作認真負責,做事面面俱到,還很能吃苦。十七八個助理才能幹完的活兒,他一個人全包了。你把他調走之後,我還有點不習慣。”
鄭橋松冷下語調:“以後你就會習慣的,今天我給你找幾個新助理,業務能力都很強。”
“好啊。”秦青點點頭。
“我要開除陳子興,如果他給你打電話,讓你幫忙說情,你不要理他,以後更不要與他接觸。他不是好人。”鄭橋松慎重交代。
“咦?你為什麼開除他?他做錯什麼了嗎?”秦青懵了。
這跟劇本裡寫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陳子興會出道,走紅,成為巨星嗎?
“他做錯了什麼,待會兒你來我辦公室自己聽一聽就知道了。”眼看車子已駛入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鄭橋松停止了這場談話。
秦青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馬跟著鄭橋松去了頂樓。白石買了一袋零食,跟在後面。
陳子興今天放假,本來想睡個懶覺,但總裁特助忽然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去見鄭總。
一路上,陳子興都很慌,不斷在心裡編造著各種藉口。
誰會一直儲存三年前的病歷。說自己換了手機,弄丟了資料,應該很合理。昨天好不容易休假,馬上關手機睡覺,更是無可指責。鄭總要找麻煩,總得有個正當理由。
心裡這樣想著,陳子興還是開啟微信,給秦青解釋了幾句。
秦青那邊沒回複,應該還在睡覺。
陳子興放下心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鄭橋松的語氣又冷又沉,極具壓迫感。
陳子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戰戰兢兢地走進去。
上一次,鄭橋松主動讓陳子興落座,這一次,他卻只是抬起頭,眸光陰鷙地看著對方。
陳子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為難堪地杵在原地。
“鄭總,您找我有什麼事?”他低聲詢問,嗓音有些發顫。
“你被開除了。”鄭橋松冷冷說道。
陳子興猛然抬頭,錯愕不已地看去。他以為自己至少能有一個辯解的機會!
“鄭總,為什麼?”陳子興露出委屈難過的表情,十分倔強地索要答案。他在模仿秦青,試圖軟化鄭橋松的心。
“秦青當年不是罷演,是過敏送去搶救了。”鄭橋松徐徐說道。
“是秦青讓我保密的。他當時臉腫得不能看,怕狗仔拍到不好的照片。他哭著求我,我也沒有辦法!鄭總,您是知道的,我照顧他向來都很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