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候,趙珠都要嘰嘰喳喳的問一些吳樂的情況,吳芳甩她一個大白眼,就是不說。不過吳慧這人心軟,沒等幾天就給她帶來了吳樂的訊息。
於是,牢房裡面安靜了,相鄰而“坐”的兩個人滿意了。
就在兩個“嫌疑犯”在牢裡面過得有滋有潤的時候,吳芳給她們帶來了噩耗。
“你說什麼?!”趙珠站在圍欄後面,雙手用力抓著欄杆,連衣角處爬上一隻蟑螂也沒看見。
溫文倚著欄杆沒說話,臉色卻沉的可怕。
“呵!真是瘋了!”趙珠吐了一個氣音,說不出的嘲諷,“我當你們這些捕快多能耐!”
“是誰下的命令?連審都不用審了?”沉默了半晌的溫文突然開口問道。
吳慧嘆了口氣,“我還正想問你們,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昨天衙門來了一個自稱京都來的貴人,趙大人招待了之後,就突然下了這個命令。”
“京都來的貴人?”溫文重複了一遍,死亡射線直沖趙珠。
“看我幹什麼!我也就在這欺負欺負人,京都在哪個方向我都不知道!”對於她這種不學無術的人,能分得清東南西北就不錯了。
“先別管這個了,你們快想想辦法,這下可怎麼辦!”吳芳比兩個當事人還急。
“讓我知道是誰陷害老孃,定把她打的下半生不能自理!”趙珠突然發狠,握著拳陰測測的說。
“秋後處決……”溫文低聲道,“還有不到一個月了……”
“什麼?這麼快!”趙珠又是一聲驚呼。
之後,牢房陷入壓抑的沉默。
溫文和趙珠一樣,一開始並沒有當回事。丟了腰牌,大不了被趕出衙門,還不至於丟了性命。可殺人罪,就是必須要償命的了。
現在想想,她和趙珠的東西都是先丟了之後在現場被發現,怎麼想都像陰謀,是她大意了。
其實死不死的倒是無所謂,反正她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是怕楚希受人欺負……
“喂,你現在想什麼呢?”
溫文從自己的思緒用回神,吳芳和吳慧已經離開了。趙珠學著她的樣子坐在地上靠著欄杆,只能看到側臉。
等了一會沒聽見溫文的回答,她自嘲似的笑了聲,“我猜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樣!”
“你想你男人,我想我男人,怎麼會一樣。”就算在這種情況下,溫文說話依然淡淡的。
趙珠哈哈一笑,“也對!你男人可比不上我男人!”
“我不和你爭。”
趙珠笑容一頓,沒堅持兩秒就垮了下來,喃喃的反駁,“你和我爭的還少嗎……”
趙珠突然感性起來,聲音也小了不少,語調沒了起伏,說的好像別人的故事。
“我們倆一見面就爭,爭座椅,爭位置,爭面子,爭男人……”她頓了一下,接著道:“什麼都爭了,最後害了別人……”
“我總是能夢見肖玉泉,他還是那一身白衣,幹淨的像個仙子,對我笑著……”趙珠回頭看了眼溫文,“你能夢見他嗎?”
溫文搖了搖頭,沒說話。
趙珠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你還真是狠心。”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想到了什麼眼裡染上笑意,“這樣也好,只有我能看見他。”
溫文不明白了,初見面時趙珠把肖玉泉說的像個小倌,但聽她現在的描述,卻是對那個男人有情的。
“你到底,還是輸給了我。”這樣說著,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彷彿肖玉泉就在她面前一樣,“你當初扔下我們逃跑,那時便輸了。我雖然也同樣沒能救下他,可陪著他留下的是我,陪著他痛苦的人是我,送他最後一程的人也是我……所以他惦念著我,放不開我。”
這個錯綜複雜的關系網!溫文邊聽邊咬牙。
聽著趙珠的話,雖然有很多還不清楚,可大概的輪廓還是有了。
前身和趙珠爭來爭去,最後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三人不知道因為什麼湊到了一起,又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人什麼事,反正是前身扔下他們倆個自己逃跑了。聽趙珠以前的意思,那個肖玉泉被玷汙的可能性比較高。
想到這些,溫文突然有些可憐趙珠。她可能親眼目睹了那個過程,所以才對溫文冷嘲熱諷不待見,所以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那吳樂呢?”溫文突然開口,“我放下了,所以有了楚希,你沒放下,那吳樂算什麼?”
溫文說的這番話水分很大,第一,她並不是因為放下了肖玉泉才和楚希在一起的。第二,這裡一個女人娶多少個男人都可以,更何況趙珠家底還不錯,根本就不需要必須二者選其一。
但現在趙珠看著平靜,其實情緒起伏很大,也沒有仔細想溫文的話,只是跟著念,“吳樂……”
“不是他放不開你,是你不想放過你自己。”溫文一字一句咬的非常清晰,“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起當時的情況,是想要我陪你一起難受,和你一起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