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陽春不理她。
白雪拉過椅子坐下,“怎麼突然病啦,昨天找我不還活蹦亂跳的嗎?”
“你管我。”麥陽春不高興地悶聲說。
白雪笑道:“怎麼啦,我惹你了嗎?”
麥陽春從鼻子裡擠出哼聲。
白雪知道,這是麥陽春自幼就有的習慣,一羞惱就罵人,一生氣就不理人,自己別別扭扭地讓人滾蛋,又眼巴巴的想讓人來哄。
白雪想了想,就說:“別不開心了,要不我回家把吉他拿來,給你彈一曲?這是我昨兒找人借的,今早千辛萬苦揹回來的,可重了。”
“……找誰借的?”麥陽春睜開眼睛,翻過身來,只露出一個腦袋,烏黑的眼睛徑直看向她。
“學長呀。記不記得初三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有個一中的學長去隔壁班演講宣傳,就是那個。沒想到這麼巧,他就在吉他社,被社長分配來給我教習。”
“哦——”麥陽春陰陽怪氣地拉長音調,“你什麼時候對吉他感興趣了?”
白雪大大方方地道:“以前沒什麼興趣,但是大家都進社團了,我尋思著也不能落單,就隨便加了個吉他社,後來因為學長的指引也就慢慢有興趣了。”
“哼,什麼學長啊,裝逼犯。”
聽見麥陽春不滿的嘀咕,白雪也失笑道:“怎麼了,你們認識嗎?”
“……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
白雪點點頭:“是啊,放學都有社團活動的。你不是加了個籃球社嘛?”
麥陽春答非所問:“你給我說說那個學長的事情。”
“學長?”白雪愣住了,“沒什麼可說的吧,我們也不是很熟。”
“我不管。”
“哎,你可真是個小孩兒。”白雪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麥陽春眨了眨眼睛,臉上還帶著病態的紅暈,“我能誤會什麼?”
打太極呀?白雪也沒追究,乖乖地耐心道:“我和他是普通朋友而已啦。他人很好,很有禮貌,成績也很好,都是年級第一的,我覺得應該跟他學習學習,就問他借了些筆記。再加上他教會了我很多吉他技巧,給的幫助很多,我就請他吃了頓飯。你還有什麼想聽的?”
麥陽春眨眼的速度開始變慢,“還有呢……”
“還有什麼?我們的接觸就這些了。”
“我要聽他的事情,從小到大你都沒這麼誇過我……憑什麼啊……”
白雪看他眼神已經開始迷濛,就放輕了聲音:“學長以前是我們學校的,這個你應該知道?隔壁班主任,就是你數學老師,認識他,就在我們中考前請了他回來演講,教學生一些心態調整和複習學科的方法……”
藥效洶湧,睏意爬上他的眼皮,重重地壓住他的睫毛。麥陽春終於抵擋不住,陷入了睡眠。
白雪給他掖了掖被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