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金絲雀餅幹嗎?弗雷德,給我一個吧,”看到納威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隻大金絲雀,哈利在大笑的同時也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哦!哈利,今天你就是王,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一個夠嗎?”雙胞胎中的一個迅速在一塊蛋奶餅幹上施了一個魔法,隨後交到了哈利的手中。
“夠了夠了,謝謝你,”施魔法的這一個眨了眨眼睛,迅速說道,“好吧,不過哈利,我其實是喬治。”
隨後,哈利與所有人都擊了掌,然後找藉口說要找鄧布利多教授聊聊天,談談金蛋的事情,而實際上,他的步伐一直到四樓便停止了。
“哈利!”快到禁閉的時間了,愛瑪還在孜孜不倦地批改論文,哈利看到她手握羽毛筆、睡眼惺忪的樣子,一下子心軟了。“哦!我只是想給你一塊蛋奶餅幹嘗嘗,其實不怎麼好吃,你不吃也沒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左腳差點絆倒了右腳,一看就是在說謊。
“哇哦,哈利,我以為你是來跟我分享賽場上的趣事……愛瑪敏銳地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來看他)但是,關於惡作劇,我還是有豐富的經驗的。首先,如果你想要成功,就不應該傻乎乎地拿著一塊可疑的東西,急哄哄地要塞給我吃,而是——”她起身走到哈利面前,拿起了茶幾上的一碟餅幹。
“而是把它放到餅幹之中,做一個小記號。”說完,愛瑪捏碎了餅幹的一個角,讓它融入進無害的餅幹之中。哇哦,愛瑪實在是太“壞”了,怪不得小天狼星與她鬥智鬥勇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哈利從教父那裡已經瞭解到一些他們上學時發生的事情,據說,愛瑪狡猾得很。
“這很巧妙,”哈利真誠地說道,“這還不夠呢,哈利。我是說,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然後我又突然想到了一個獎勵你的方式——哈利,待會你的魔藥學教授就會來找我了,要不……我幫你報個仇?”
哈利一瞬間分不清是愛瑪想要對斯內普惡作劇,還是真的想獎勵自己。不過,當他想象到斯內普突然變成一隻肥大的金絲雀,哈利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哦!這才是絕妙呢,愛瑪,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為了避免碰上老蝙蝠,哈利還特意選擇從一條密道走回休息室,在這期間,腦海中斯內普變成金絲雀的模樣已經逗樂了他好幾次。等到他洗漱完上床,他才想起自己要“懲罰”愛瑪的理由——誰叫她與偏心眼的斯內普做朋友呢?
對於此事一無所知的斯內普剛剛批改完最後一篇論文,此時恰好是宵禁,他用魔杖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顯示的剛好是他與愛瑪約定的時間——“完美。”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一下午的激烈比賽讓小崽子們興奮不已,許多不守規矩的學生還未發洩完全部的精力,還想找機會偷偷溜出寢室、在城堡內遊蕩——他們將這稱之為“冒險”。想到這,斯內普不屑地撇了撇嘴,順手解除了幾個拙劣的幻身咒,“拉文克勞扣十分、赫奇帕奇扣十分……這貌似並不是通往寢室的道路吧,我說各位,你們喘得像兩頭牛一樣,真是叫我很難不發現你們。”
一直走到熟悉的橡木門後,自信的斯內普一下子褪去了堅硬的外殼,不明顯的紅色出現在臉頰上。而還沒等他處理好複雜的情緒,門就被猛地由內開啟了。
“西弗勒斯!你在外面傻站著幹什麼?快進來啊!”愛瑪笑意盈盈地將斯內普請進了辦公室,而在他背後,愛瑪在短時間內深呼吸了好幾下,才不至於因為沒忍住大笑而讓計劃提前破産。
桌子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已經被泡好了,裡面加了一點牛奶,愛瑪一直堅稱這個有助於睡眠。除此之外,斯內普還發現了一碟蛋奶餅幹,這很豐盛嘛!他的心裡暖洋洋的。不僅如此,看到他坐下之後立刻抿了一口茶,愛瑪迅速親熱地坐到他身邊,這教斯內普有些措手不及,而她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他直接迷糊了——只見愛瑪狗腿地舉起了一碟子蛋奶餅幹,捏住了其中一片,作勢要喂他。
“愛瑪,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斯內普的身體下意識地微微向後傾斜,但牙齒還是精準地銜住了愛瑪遞過來的餅幹,“慢慢吃,西弗勒斯,還有很多呢。”愛瑪的嘴角瘋狂上揚,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期待著他接下來的反應。
斯內普遲疑地咬下去第一口,嗯……低糖餅幹,很酥脆,接著他恢複了吃東西的頻率,三下五除二地將一枚餅幹解決完畢了——笑話,他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和愛瑪說呢。可是,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了,先是渾身上下熱熱的,過了一陣子,他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接著,他就說不出來話了。
愛瑪愣了兩秒鐘,接著就開始瘋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哈,西弗……怎麼會有這麼肥大的金絲雀啊。”愛瑪緊接著失聲了,因為她已經笑沒氣了——變成了金絲雀的西弗勒斯還保持著成人的體型,他先是困惑地注視著自己變成翅膀的雙臂發呆了一會,隨後,醒過神來的他一邊憤怒地嘰嘰喳喳,一邊用喙狠狠地啄著愛瑪的臉蛋。他的眼睛還是如黑曜石一般迷人,只是裡面現在閃爍著驚人的火焰。
“哦!不要啄我啊,西弗,我錯了,哎呀……”辦公室內充斥著驚呼聲與鳥叫聲,緊接著還有瓷器摔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可謂是兵荒馬亂。在餅幹生效的後期,憤怒的大鳥開始掉毛,一直到毛徹底掉光了以後,金絲雀餅幹的效應才算是完全消失。
“哎喲!抓住你了。”愛瑪不停地閃躲瘋狂啄向自己的鳥嘴,找尋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一下子抱住了肥嘟嘟的大鳥,而斯內普在霎那間恢複了理智,乖乖地待在她的懷裡不再動彈。一直到恢複原形,兩人還保持著擁抱的動作。
“怎麼才能讓你原諒我呢,西弗勒斯?”聞著愛瑪身上獨有的藍色風鈴草的味道,斯內普沉默了一會,才終於捨得開口,“你說呢?”愛瑪感受到隆隆的、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裡發出來,就像是手指輕撫過天鵝絨的絲滑觸感。
“看來,只有那個辦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啦。”愛瑪將下巴抵在斯內普的肩膀上,認真地思索了一陣,隨後果斷地說道。
跟隨她嘴巴的一張一合,斯內普能感受到愛瑪尖尖的下巴在一下一下地戳著自己,並且全部都戳在了他的心上,讓他覺得癢癢的。
哦!兩個人很少起過沖突。出獄之後,就從來沒有過激烈的爭吵,頂多是拌嘴,沒一會兒就好了。而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次,還是因為斯內普的過失……於是,只能將時間拉回到學生年代了。
愛瑪想到,一年級時,自己上課不專心,有一次直接將豪豬刺扔在了西弗的坩堝裡——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炸坩堝,事後,他還被關了一次禁閉。
那個時候的西弗可小氣了,整整三天沒有搭理過愛瑪,還是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住在自己家隔壁的麻瓜小女孩向男朋友賠罪的方式,踮起腳尖來輕輕親吻了他的臉龐——然後,11歲的西弗就心軟啦!
“吧唧!”愛瑪將頭轉向了西弗勒斯,她的鼻尖擦過了西弗勒斯蜷曲的黑發,最終貼近了他的臉龐。之後,愛瑪將腦袋輕輕一歪,一個響亮的吻印在了西弗勒斯的右臉。
“所以我下次還能這麼玩嘛?”愛瑪笑嘻嘻地問他,全然忘記自己已經是一名成年女性了,剛才的舉動近乎於求愛。
她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剛入學的女孩,在幾個月前剛剛從奧利凡德那裡領取了人生中的第一根魔杖,對待魔法學校的所有事物都充斥著新鮮感與好奇。
而讓愛瑪驚訝的是,斯內普並沒有預想之中的不好意思他的臉皮好像比11歲時更厚了),他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就像是網紋蟒盯住了田鼠,“當然可以,”他輕聲細語地說道,“但是愛瑪,下一次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止這一點了。”
斯內普再一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愛瑪能感受到淡淡的魔藥氣息在逐漸變濃,西弗勒斯的眼睛、鷹鈎鼻、嘴唇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而當她緊張到快要忘記呼吸的時候,他又一下子將身體後退,恢複到了社交安全距離。
“不早了,愛瑪,你需要休息。”愛瑪聽到斯內普幹巴巴地說道,他好像又將自己裝進了套子裡,但還沒等她出聲挽留,西弗勒斯便慌慌張張地開啟了門,離開前還撞到了桌角,這導致他身形不穩,踉蹌了一下。
“晚安。”西弗勒斯在門口止步了。他將腦袋微微向自己傾斜,眼神卻不敢與自己對視,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愛瑪呆坐在沙發上,還維持著半擁抱的姿態,腦海裡回味著他剛才威脅自己的話……這樣充滿了侵略氣息的西弗真的很少見,也真的很誘人。於是她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紅透了。
斯內普腳步不停地飛速走下所有樓梯,做賊似的用力且快速地關上了地窖的大門。他將自己重新放置在辦公椅上,苦惱地用雙手捂住了半張臉,黑曜石般的眼眸裡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
因為一個友好的、純潔無暇的臉頰吻而選擇放縱自己,他這是怎麼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像個毛頭小子!他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唾棄自己,愛瑪驚訝的神情又一次重現在他的腦海,這讓他被愧疚迅速吞噬。
斯內普忍不住低下了頭,將手指伸進了頭發裡用力地拉扯了幾下,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懊惱與憤怒。
他幾乎不敢想象愛瑪會從自己的話語裡品味出什麼,雖然她也夠遲鈍的,但是萬一呢,萬一她突然領悟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妄想,會不會感到惡心,被自己這樣的人愛著,就像莉莉那樣?
一想到莉莉,他又回想起莉莉厭惡的神情、冷漠的話語……包括她的死亡,這都在提醒他,他不配得到那鮮活的東西,愛情,他不配得到——約會、親吻、許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