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尚未解答,我只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確實在拯救羅德蘭,死者、背叛者,它們的存在都不是謊言,它們確實是場災難……那我得繼續走下去,況且是否傳承火焰也是最後的事情,到時候一切都將真相大白吧。
我只能這麼想了。
--「安娜塔西亞,你會支援我嗎?你一定會支援我吧……現在已經沒有停歇的理由了。」我對著防火女呢喃著,我祈求她不會棄我而去,祈求祭祀場仍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沒有跟她說出一切,但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呢?這是我的難關,任誰也無法解答。
深淵的汙染還殘留在身上,雖然還未完全消失,但既然沒事了,我也不打算繼續枯等下去。在那場遇難中,我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武器,但所幸行囊還在,雖然腰袋與箱子都髒的要命,但都完好如初,內容物也沒少過半分。
盡管火堆旁的黑騎士之劍呼喚著我去拿取它,然而我拒絕了,畢竟它是我不該回頭的過往……於是我從自己的小寶庫中找出了銀騎士之劍,只是它輕的讓我無法適應,因此我還未下定決心是否要使用它。
現在,在出發前,我還得去見見某個人。蕾雅,我愚蠢的小女孩。你仍執意留在教堂裡嗎?
然而當我回到了那處大殿堂,卻沒看見半個人影。她去哪了?我呼喚著,要她別害怕,是我……我是無名。
"銀騎士先生?你是銀騎士先生嗎?")
啊,你在那。「小姐,你躲在樓梯上頭做什麼?已經厭煩祈禱了嗎?」
"原來這就是您的樣貌,您的聲音……原來……您就是那位我曾無理對待的那位英雄?")
我的樣貌……頭盔,我沒有戴頭盔!「別看我,小姐,我不是你認識的任何人。」
"您不需要隱藏自己,銀騎士先生,您就是您……您是我高貴的救命恩人。")她纖細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蕾雅靠近了我,她觸碰了我。「請讓我記得您。」
「不,你不需要記得我。」布呢,我明明藏了一塊破布……找到了,喔,我的救星!
「……好吧,但就算眼睛也好,我記得了您的眼睛,藍眼的英雄。」
我假裝沒事地問著:「所以,你怎麼了?躲在那種地方?」
「……我……我遇到了襲擊。」
襲擊?「我早說過了!所早說過你必須下去,這裡到處都是敵人,它根本不是你這種弱小之人該待的地方!現在,你馬上給我到祭祀場,這是命令!」
「不,已經沒事了,我很好,多虧了……帕奇先生。果然,沒有人打從一開始就是邪惡的,過去我只是死讀經典卻沒有融會,以為真善道德只存在於受洗者身上,現在,神土正開導著我,祂讓我知道信仰的意義何在。」
因為他是我僱來的小弟啊,笨蛋!……算了,有夢也好,你就繼續作夢吧。「但你依舊不能留在這,懂嗎?……所以,是誰襲擊了你呢?」
「是……是……」蕾雅試著鎮定。她做到了,「……是佩特魯斯。」
這下我真是無言以對了。不,我有好多話想說出口!我想告訴蕾雅她一直留在這是多麼的愚蠢,她的自責與天真是多麼的惹人厭,不過我最後只是在旁邊走走晃晃,直到心情得以平複為止。我問:「現在呢?光頭跟胖子後來怎麼了?」
「光頭和胖子?啊、啊……帕奇先生把佩特魯斯老師帶到了閣樓關起來了,後來他說負責看守著佩特魯斯,而我則在這邊等待您出現……帕奇先生說的對,您真的過來了!」
「他就這點心思最靈敏……好了,你快下去,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我說的是真的,在更早的時候,這裡甚至有個怪胎魔法師在停留於此,那些家夥圖謀不軌,難保不會再次回來……好吧,你能偶爾來這邊,祈禱什麼的怎樣都無所謂,但請不要把這個魔境當作是自己老家的庇護所,好嗎?現在,去吧,祭祀場的人都是好人,他們值得你去接觸。」
蕾雅點點頭,只是她多次回眸,似乎放不下對教堂的依戀一樣。所幸,我見的她搭著升降梯離去,隆隆的齒軸聲讓她安全地進入了篝火的範圍中--總算,這樣的結果讓人鬆了口氣。至少我還沒失去任何人。
好吧,現在該到我了,佩特魯斯,我們趕緊來了結這些麻煩事。
如果我沒搞錯,教區裡應該只有一個地方能關人……但那裡的鎖已經被我破壞了。所以帕奇又把人困在哪啦?走著走著,我見到帕奇某個通道中探出頭來出聲呼喚,通道的另一頭是個有連續外窗的房間,從那邊能看見教區與森林的樣貌,而房間深處則綁著一個人,他讓木桶給蓋住了上半身,雙腳讓繩子給捆的緊緊的。
他就是佩特魯斯吧?我與帕奇四目相覷,一直在等著誰先開口。後來,我說:「做的好,帕奇。」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在真實不過了。」語畢,我分出了一小部份的靈魂出來。我不清楚這樣子的靈魂夠不夠當坐薪水支付給帕奇,但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我想大概是夠了吧。
「--老大,請讓我跟著你一輩子!」
「不,我才不要咧。別抓著我。」
當他被我甩開後,帕奇誇張地表現著他的賊笑,並說:「啊……抱歉,我太激動了。這麼多的靈魂真是足以令人瘋狂啊。」
「要發瘋就別留在祭祀場。」
「說到祭祀場啊……其實我打算回人間一趟,老大,畢竟這個地方也已經讓我搜……逛夠了,是時候換換地點,看看其它景色啦。」
回去嗎?……帕奇,你也要走了?「但你要怎麼回去?」